俄顷,我听到张婶哭声更大了,张伯那边小沉默了一下,最终无声的把电话挂了。
我骤然感觉胸膛好像要窒息了,一股前所未有的窒息感压迫而来,我的思绪仿佛回到了那个夜里,那天我告诉张伯,让他过来把张先接回去,张伯怎么都不肯,我当时还以为他要通过爱情锻炼张先……
我陷入久久的沉默,心里五味陈杂,张伯说的这些,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张先,可是,他家里根本拿不出钱来了,等明天卡里余额不够,张先怎么办?他也是一个有节气的人,不然不会叮嘱我别向沈晴雪要钱的!
次日一早,我和周晨一起朝医院走去,路上我将这些告诉了周晨,周晨很震惊,沉默了很久,最终不可思议的向我说道:“不……不可能吧,哥,他家里不是有六千多万吗,几台车都是两三百万的,这是他亲口告诉我的,我还去过他们家里,别墅也值很多钱,怎么能说没就没了?我不敢相信……”
“我也不敢相信,可张伯说话的语气不像是假的,张婶还哭了,我不得不信……”
周晨还是满脸震惊,说:“不可能,不可能的,我不信,这不可能……”
我安慰了她几句,直到走到医院她还是不敢置信,我们立在ICU门外,神色都很消沉,直到见到医生,我告诉他今天病人的家属会来,他点了点头。
不饿,也没心情吃饭,这个早上我和周晨一直在走廊里干坐着,直到中午也没有心思吃饭,不过我不算太怕,因为就算张先家里拿不出钱,我实在不行可以去找沈晴雪,她是我最后的托底。我现在只能这样了。
夜里9:35,张先的父母终于赶到了,他们打电话让我去火车站接,我和周晨很快抵达火车站,远远看去,只见张伯和张婶落寞的立在出站口,背影有些佝偻,好像苍老了很多,我清晰记得他们像沈晴雪一样穿着华贵,胸膛笔直,站在那里哪怕不说话,也会给人很大压力,现在身上穿的很朴素,头发也好像因为破产,白了头,很多白发浮现,精气神也再也没有以前那种压人的感觉了。
他们转身看到我了,眼神躲闪,小心翼翼。
我心里非常心酸,忙走过去递给张伯一支烟,张伯接了,然后看着我,陷入沉默。
张婶一边擦眼泪,一边对我说道:“小梁,如果不是你,我们还不知道,我们这段时间太难了,日子太难了……”
“婶,你别这样,谁都会有三灾八难,好在他还活着,只住院一段时间就好了,不幸中的万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