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看到他手上的稀碎伤口,不是她小题大做。
她见过他手臂上的伤疤,可她也是从那个时候知道,江逾白从来不会让人伤到他的手,还有他的脸。
他的手是用来握剑的,若是伤了,几乎就是葬送了他筹谋的一切可能。
他的脸更是不能伤到分毫,圣上需要他做那把见不得光的刀,脸上若是有伤,暴露身份,他就会成为无用的弃子。
手上的伤口虽不明显,可沈枝意还是注意到了。
他明明已经身处险境,却闭口不提。
江逾白不知道她此刻已经想到了哪里,可看她的表情,就知道瞒不过她。
有时候她太过聪明,他明明什么都没有说,她却能够自己推断出大概。
“小伤而已,不碍事。”江逾白只能假装听不明白。
“这次去,很危险,是吗?”
察觉到衣袖被她攥紧,江逾白抽空看了一眼,又移开视线。
“哪次不危险?”江逾白挑了挑眉。
“一定要去吗?”
沈枝意神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江逾白对自己非常自信,觉得所有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可这一次,他的话,让她非常不安。
他会死吗?
沈枝意清楚他们立场不同,若是江逾白放不下那位置,他们之间永远是对立面,是走不到一起的。
可她不想让他死。
不论是出于什么目的,她想让他活着。
“圣喻,谁敢不从?”
江逾白看着她那双顷刻间急切的眼眸,弯了弯唇角。
至少,她还是记挂他的。
“你不是说...”
沈枝意还想再多问些,可江逾白已经伸手捂住了她的嘴,柔软的触感贴着他的掌心,他看到她眼眸中氤氲出了一点水光。
“我及冠之年要取字。江太师一切遵从圣上旨意,我不想让那人给我取字。”
“我的字,交由你来取,如何?”
他笑着,眼中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沈枝意盯着他,她自然清楚江逾白是故意不想让她继续问,可她的心惴惴不安,迫切地想要刨根问底。
“至于你说的那个要求,我已经想好了。我要出一趟远门,短时间内不会回来。你能不能给我缝一个荷包,好让它代替玉佩的位置。”
江逾白一股脑说完自己的要求,松开了钳制她的手,他伸手理了理她凌乱的发丝,等着她的回应。
“江逾白,你让我给你取字,还让我给你缝荷包,这是两个要求了。”
沈枝意喃喃道。
“所以,活着回来,这是我对你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