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至宗室贵族,下至贫民百姓,都视‘被休’如虎狼。
女子被休,等同死了一半,后半生凄凉。
所以,萧咏志才说,贬妻为妾是为了萧娆好,不忍她晚年凄苦。
其二种分离之法,则是:和离。
这个比被休好听多了,不止能拿着嫁妆,甚至能带走孩子,当然,仅限女孩儿……只是能跟夫家和离的,全是家世不凡的人家,又得有极疼爱女儿的爹娘。
或是真通情达理的夫家。
太稀少了,便不可考。
其上两种,不管是被休,还是和离,都需要经过丈夫的同意,但,最后一种不用。
那就是义绝:
所谓义绝,男女双方均都可以提起,相当于强制离婚,当然,提是有条件的,一般情况,像是丈夫打岳母岳父,妻子打公公婆婆,或是辱骂殴打双方长辈亲属,奸、打平辈或晚辈,又或者,预谋杀害,杀妻杀夫之流,也都属于这个范围内。
鲁咏志在外头搞破鞋,这个不算。 废灵
但他意欲贬妻为妾,这个属于此法之例,只要一方有意,官府就可以强制离婚,不同意的那个要依律处罚。
一般是关一年。
关完之后,还是要离。
但这种离法太坏情分,且对女子名声极不好,连累宗族,所以,很少有人用,以致鲁咏志竟然没反应过来。
“贤妻,你,你当真如此薄情吗?”
他喃喃问着。
萧娆眉眼不动,“非我绝情,实你无义,你家之风,令我不齿。”
她对着鲁咏志冷笑数声,随后,放下鼓锤,转身向周围百姓们施以平礼,“诸位,今日萧娆最后一次,以鲁家主母的身份,让各位致歉,让各位见笑了。”她朗声,又面向皇宫方向,正襟庄严地下拜,“忠勇伯野合在先,欺骗在后,人品不堪,萧氏女不屑于他为伍。”
“告状之事,就此作罢。”
“他值不得我如此做。”
“鲁咏志,今日,你我义绝,此生不负相见。”
说罢,她轻蔑看了鲁咏志一眼,转身挪步,甩袖离开。
周围百姓们自发为她让开一条路,看着这个惊世骇俗的女子,挺直背脊,舒畅广袖,如临世仙子般飘然远去,很快不见踪影。
宋钰痴迷看着她的背影,急急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