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嫖满意地将匕首收回了袖中,换上了一副温和的笑意,和楚熊一起恭敬地给祁渊行了一个跪礼。
礼成。
这一幕众人都看在眼里,明眼人都看出了祁嫖在威胁楚熊,但却没有人揭发。
大家都不是傻子,在这种场合下揭发,是嫌活得太长了。
站在楚熊和祁嫖身后的百来个‘媵妾’则是敢怒而不敢言,自己的君主被人拿刀威胁着下跪,换做任何一个臣子都忍受不住。
但这里是北荒,不是楚国,他们没有勇气阻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
此时楚熊和祁嫖下跪,他们一百多号人还站着就显得如此突兀。
祁渊摄人的目光朝着他们投来,好似是在询问:
楚帝都能下跪,尔等为何不跪?
媵妾面面相觑,下意识地找张河,以他的行为作参照,却发现张河根本就不在场,这一刻,他们想通了,一定是张河背叛了他们,早就投靠了北荒,这才幸免于难。
不然他身为楚国丞相,北荒一定将他看得很紧,怎么可能会让他不在场。
心中问候了张河全家,不是因为他背叛的缘故,而是因为他背叛居然不叫自己。
随着时间推移,现场的形势容不得他们再想,祁渊目光的逼迫感也越来越大,再加上有楚熊珠玉在前,‘砰’地一声,有人下跪了,紧接着就是哗啦啦地跪倒一片,跪的那叫一个心安理得。
在他们看来,连身为君主的楚熊都下跪了,他们下跪,那也就称不上什么奇耻大辱的事情。
满堂宾客看得是目瞪口呆,望向楚熊等人,不禁生出几分鄙薄之意。
祁渊笑得开怀,大笑道:“楚帝行如此大礼,倒是让寡人受惊了。”
话是那样说,祁渊却半点没有受惊的模样,反而坦然地受着楚熊的跪礼。
虚伪!
楚熊心中暗骂,脸色阴沉似铁,却见到身旁的祁嫖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隐藏在衣袖中的匕首反衬着银光,脸上立马挂上了微笑,说道:“我与长公主已是夫妻,您是代长公主的父母坐在这高堂之上,代表的是长公主的长辈,那也是我的长辈,我向长辈行大礼,也是合乎礼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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