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秒钟之后,满殿的群臣尽皆下跪,再无一人立于殿中。
太后瞧这场面,心中只觉得悲凉至极。
愤怒已经攒到了极点,指着谢琅朝着群臣大骂。
“她不过就是个卑贱宫女所生之女,她配吗,她何德何能配得上天子之位?你们这么做,对得起李家的列祖列宗吗?对得起大燕的社稷江山吗?更对得起陛下吗?”
面对太后的质问,群臣无动于衷,他们知道,太后到了如今已经无计可施了,只能拿出身出来压人了。
论起出身,李崇光嫡和长两个字都占了,若是他没有出这档子事,他的帝位无人可以动摇。
造成如今的结果,是他一手促成的,若非是他不听群臣劝谏,又怎会带着四十五万将士去送死;若非是他在战场上一意孤行,又怎会被贼寇所掳?
“太后是在无脑狂怒吗?然而这并没有用。”
“知道人最可悲的是什么吗?”
谢琅平静地看着太后,平静的双眸中仿佛蕴含着对太后的嘲讽和怜悯:“人最可悲的是,自以为出身便代表着一切,却始终认不清形势。”
“我何德何能配居天子之位?就凭我能扶社稷于将倾,挽狂澜于既倒;就凭我能稳定朝野民;就凭我能让无数百姓幸免于难;就凭我能却敌于千里之外;就凭我能得到满朝文武的支持;就凭我能得到万民的拥戴;就凭我能把你的儿子从契丹手里带回来。”
“这些够吗?不够我还可以说。”
谢琅就站在阶陛上与太后对视,她穿着墨色的华丽朝服,右手握着腰间的宝剑,周身的气质很是独特,恍若一轮曜日,熠熠生辉,又带有一股波澜不惊的气场,仿佛世间万物都入不得她的眼。
太后蓦然朝着谢琅看去,她仿佛知道为什么谢琅能得到这么多朝臣的支持了。
不仅有足够的魄力,也有与之相配的实力,更有睥睨一切的气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