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知道他的脑袋肯定会掉。
因此,这种折磨人的等待,是最让人难以忍受的,也是最能击垮一个人的意志力的。
就比如一个人面对一把刀。
如果一把刀直接砍过去,一刀就毙命,那倒是来个痛快。
还没来得及感到害怕,一切就结束了。
这样并不可怕;
如果那把大刀被一根结实的铁链吊在头顶上,又根本没有掉下来的危险,那也不可怕;
可如果是一根细细的线吊着一把大大的刀悬在那里,那根细线眼看着就要承受不住大刀的重量,眼看着就要落下来,但它还没有落。
刀下之人只看着那根要断不断的细线,和那把要落不落的大刀……
那种感觉是怎样的,你们能体会吗?
而眼下,骆衡心里的感觉就是这样。
就像刚刚舫儿说的,他自己是什么罪,要受到怎样的惩罚,他自己清楚得很。
因此,他恨不得眼一闭,伸头一刀,一切都结束了!
他希望能有个痛快!
但,咱们偏不给他这个痛快。
偏就要这样抻着他、磨着他,就这样攻破他最后的一点心理防线。
说不定,那骆衡还能供出更深层的东西也未可知呢!”
“爹爹是说……那骆衡还有没暴露出来的东西?
或者说,他还有秘密没有老实招供?”萧雨珠坐在赫连琦怀里,忽闪着大眼睛,看向萧诚毅,问道。
“珠儿说得没错,正是如此。
昨天,从朱富贵这里搜出来的账册,爹爹已经看过;
今天,罗永他们又带回来了从开平府骆衡那里搜出来的账册,刚刚也都看过。
从两下里的账册对照来看,中间的数目有些不对茬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