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们受命匆匆赶回,一群人上前对着僖宗又是观气色又是诊脉象,耗费了多时,人人脸上愁云不展。
李晔道:“皇帝怎么样了?”
太医们道:“回殿下,皇上的脉象极怪,下官们还是头一次见,时而平和,时而混乱,全然不似出于同人同时的脉象啊。”
田令孜道:“让你们来是救陛下的命,直说如何施救!耽误了大事,杀你们全族。”
“晋公饶命——”太医们吓得浑身颤抖,连连扣头不止。
这时候,死寂许久的僖宗突然间有所动静,他一对眼睛猛地睁大,直勾勾地望着大殿的顶子。
“皇上,皇上你醒了!”
田令孜急切探问,僖宗愣了半晌,慢慢缓过头来看他,脸上硬生生挤出一个僵直的笑容。
“阿父,你也来了...…”
“老奴该死,老奴来得晚了,叫陛下受苦了。”
此时见到僖宗苏醒的嵇昀和萨迪娅,不但没有丝毫高兴,反而愈加担忧起来。
“二弟——”
那边韦庄还在抱着韦肃的尸身痛哭不止,他不明白自家兄弟,为何会坐在皇帝的龙椅上,又为何毫无征兆地蹊跷死去。
“皇兄——”
李晔上前施个礼,僖宗看看周围各色的人,轻声说道:“你来了,你们怎么都来了?”
“老奴千算万算没有算到韦肃会加害皇上,幸亏他们几个识破了歹人的奸计。”
僖宗斜着眼光,饶作不经意地瞥了嵇昀一眼。
“韦肃刚刚在朕的面前胡言乱语,原来他也是九天邪教的人。对了,抓到他了吗?”
嵇昀答道:“放心吧,他已经死了。”
僖宗问田令孜道:“这个年轻人,是谁呀?”
田令孜方欲作答,嵇昀抢答道:“在成都行宫,陛下还请过我几个吃饭呢,怎么陛下不记得了?嵇昀。”
僖宗点点头,一脸恍然:“朕想起来了,你是叫嵇昀,你们朕都瞧着面熟,只是一时记不住那么多名字。”
皇帝嘴上说着,脸上闪过一丝狡黠和窃喜。
而嵇昀则是愁云满腹,看来僖宗已被韦玄贞加害的猜想应当无疑。
“果真使韦玄贞做了皇帝,岂还得了?”
心念一动,顾不得冒天下之大不韪,嵇昀决意动手杀死这只老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