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迪娅微一沉吟,小声答道:“这个嵇昀,我总觉得会惹出点什么乱子来”
成可期微微一怔,问起原由,萨迪娅说道:“我第一眼见他时,也没多想,今天再见才发现他虎头高起,额藏金线,眼角生黛色,眉翼开两锋,如果我没有记错,师父说过,这样的人是白虎之相。”
“白虎之相?那又怎得?”
“你还记得,昨夜周天群星西明东暗,利我不利于敌,今天果然敌军大败。除此之外,白虎开口,气压紫微,不利于社稷。眼前这个嵇昀,很可能不是天降福星,而是降世的白虎凶星。”
“白虎...凶星?!”成可期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
萨迪娅见仍要解释,成可期止住笑声说道:“你小姑娘家,说的话倒像是从术士神婆嘴里学来的。嵇昀帮助我们抗敌,是我们的朋友,切不可用这些毫无根据的迷信论调来诋毁人家。”
“我是依理直说,可不是成心说人坏话。”
“我知道你不是出于个人喜恶才说的,你从大局出发,为朝廷担忧,这一点确实难得。但是嵇昀的所作所为,起码现在看来,是向着朝廷的。对于这样的少年英雄,我们应该亲近和敬重。退一步说,玄门术数虽然是门学问,但是只凭观星相面就断定一个人的善恶,未免有失偏颇。”
这时,有士兵禀报:“大将军,那贼将招了,他说他叫祁天朗,原也是个帮派头领,现在在尚让手下做事。”
“叫咱们的人好好款待他,不要怠慢了。”成可期转头对嵇昀道:“嵇兄弟,我知你有急事,可眼下正有破敌之机,我希望你再留住一晚,助我一臂之力。”
嵇昀点头答应:“叛军杀人吮血,罪大恶极,成将军有了破敌的办法,我愿意帮忙。”话已出口,转念便生悔意:“你呀你,义父教你下山是为了找白大哥,你却为了不相干的事在这里耽误时日...”
潼关城外,黄河岸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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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让和孟楷正在苦思破城之法,斥候回报成可期出关搦战。尚让腾地站起来,把手中的酒杯重重摔在地上。
“娘的,真是拿我当怂包捏了!我不去招他,他倒敢打到我的门前了,迎战!”
孟楷起身阻谏:“将军别冲动,唐军突然搦战,多半是有诡计!”尚让瞧了眼孟楷,答道:“他无非是旧计重施,想诈败引我入关,再来个瓮中捉鳖,我才不会上当。”尚让的夫人刘裳闻讯,赶来进言:“非但不能上当,还要给他来个反客为主。”
孟楷道:“嫂子有什么主意?”
刘裳示意尚让、孟楷凑到近处,小声作了吩咐。
成可期在营门外跃马挺枪,忽见辕门处闪出一支彪军,旗帜鲜明,上书:“平天将军孟楷”。为首大将,身材魁梧,脑袋大又圆,招风耳、翻天鼻,皮肤黝黑,其貌不扬,来到阵前,大喊一声:
“哪个是成可期?!”
成可期向身旁人笑道:“这贼长的倒是新奇。”以马鞭遥指孟楷,朗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