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们可以反过来。
靠着几乎“免费”的参加画展和各种交流访问的机会来刷刷声望。
黎副会长坚持搞一些本地元素的亚洲传统绢画,或者把的“曼德勒壁画流派”带到世界的舞台上这件事本身,也是蛮值得敬佩的行为了。
顺带一提。
同样是参展,以国家队的身份另外一个好处就是。
外交无小事。
这往往会牵扯到一个国际关系和国家形象的问题。
像是威尼斯双年展这样的大展,往往会专门划分出一块场地区域。
和世博会类似让各个国家自己建自己的专题国家馆。
东夏馆,美国馆,沙特阿拉伯馆啥的。
纵使有些不建国家馆的,或者没有这么正式的专门展区设计的大展。
要不然别邀请,只要你是官方代表队的受邀艺术家,所分配给你的展台通常都不差。
何止不差。
甚至都是些很好很重要的展台。
毕竟大家全是独立的主权国家,这种东西是和艺术家本人身价无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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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委会把大英帝国的展台放到最中央,把赤道新几内亚的国家展台,特意扔去看厕所,既傲慢,且low,还特别的政治不正确。
就等着被狂骂到死吧。
黎会长参加的那几次展览,旁边的展台,几乎动不动身价是他几十倍乃至上百倍的大咖,就是他要以单纯的法国打拼的小画家的身份,跑过去握手都未必有资格的那种。
也恰恰是那几次的经历。
让黎会长也算是吃过见过了。
他有几个压箱底的趣闻和八卦。
黎副会长和李·克拉斯纳(注)的侄女聊过几分钟天,也曾在一个学术讨论会上见过布朗爵士,再到曾在巴黎有幸远远的望见过一眼毕加索最后一位在世的情人。
(注:俄裔美国女画家,着名的杰克逊·波洛克的妻子,她和丈夫可能是夫妻档画家里最成功的一对,06年时,波洛克的作品《第五号(又名1948)》就卖到过约合人民币10亿。)
无论是会议报告,研究报告,公众采访,还是跑到大学里去做演讲和学者对谈。
不管谈什么内容。
黎会长都擅于引导话题,挑一个合适的机会把它们讲出来。
往往以“你说的这一点很好,有一次——”或者“嗯,您的观点很有启发性,这让我突然想到——”搭配一个“什么是国际知名画家啊.jpg”的战术后仰做为开头的起手势。
艺术家是很擅于借势的一帮人。
能和这些名字有过一点个人瓜葛,别管多么虚泡泡的瓜葛。
在缅甸,或者可以这么说,在整个世界范围内百分之九十九的艺术场合,都是听上去非常厉害的事情。
不光是顾老头会装。
谁又不还是一个逼王了呢?
观众收获了新奇感,他收获了崇拜和虚荣感,赢两次。
“但今天……今天这个场合不太对头。”
黎副会长从讲稿中抬起头,偷偷看了一眼角落处的摄影机。
他又极为快速的扫了一眼,台下座位在平均年龄50岁往上的候选人群体中,被凸显的格外显眼的年轻人们。
“都是些高来高去的神仙唉~”
生活不易,老头叹气。
副会长拿起旁边已经变得有些皱皱巴巴的纸巾,用力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他不仅没有任何讲趣闻的兴致。
甚至连手中的打印好的讲稿,越读就越觉的烫嘴了起来。
黎副会长都自我检讨起,他爱讲话的特点了——
就是因为这个,才在今天这种那些老油条们一个个滑溜的不粘手,谁都不愿意跑来宣布最后的这个像烫手山芋般的入会结果的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