缅甸政商关系复杂,但做生意做到了陈老板的地步,黑道白道都得老老实实的捧着,手缝里随便露出一点钱,都能在一个地区经济掀起极大的变化。
这个年轻人,太不懂事了。
“这是哪来的学生啊?他家长呢。”秘书皱着眉头望着身边的女院长。
“啊……小顾是好孩子,就是性格安静了些,您别见怪。”女院长有些担忧的帮忙遮掩。
这行人来路很大。
阎王好过小鬼难缠,都不需要这位陈老板有什么表示,光是他的秘书要是不高兴,都够让普通家庭喝一壶了。
“好了,好了,和孩子计较什么,这才是艺术家的性子嘛。像我们一样,掉进了钱眼里,那股伶俐和聪慧早就被铜臭给磨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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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先生并不见怪,反而很欣赏顾为经的性格。
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顾为经,看着他衣服上的校徽。
“原来是德威的学生啊,我还和你们的校长吃过饭呢。”陈先生认出了这家仰光最好的艺术中学,扭过头看向身边的警督,“老弟,我记得你女儿也在德威学画画,对吧?”
警官明显愣了片刻,严肃的脸上露出笑容,微微点头:“是的,陈先生说的没错,确实在德威念书。”
他扭头望着画架前的男生,思忖了片刻:“小顾,你是……顾为经么?”
“嗯?叔叔您是?”
顾为经疑惑,没想到这里还能碰上认识自己的人。
“蔻蔻是我女儿。”
警官用审视的目光盯着顾为经,“她在家里提起过伱几次。”
“哦,原来您就是蔻蔻那个……”
顾为经及时住嘴,好悬没下意识的把蔻蔻经常挂在嘴上的“封建老古板”的评价吐出来。
“原来都是一家人嘛……咦?”
看见顾为经似乎让他回想起了自己年轻时学艺术的岁月,陈先生对他很感兴趣。
他站在顾为经身边望着对方的画架片刻,目光落在一边展开的文件夹之上,轻轻咦了一声。
善于察言观色的秘书已经为老板拿起了文件夹。
陈先生翻了几页夹在其中的钢笔画,神色便认真了许多:“厉害,现在年轻人的水平真的不得了啊。”
“有多了不得?”蔻蔻的老爹好奇凑了上去。
高端富商喜欢玩艺术,这在古往今来任何国家都是通用的准则。
蔻蔻的老爹更知道,陈生林不同于那些拍藏品回家单纯为了附庸风雅的暴发户。
是真正的行家里手。
甚至在欧洲有自己的私人小型美术馆,珍藏着一批百万到千万美元的量级的名画。
艺术眼光毋庸置疑。
缅甸、泰国、马来这类东南亚或者不少非洲国家都这样。
穷的人极穷,富的人富的超出想象。这样的大企业家,仰光政府上上下下都要讨好巴结着。
他陪伴陈老板投资考察了这么久,很少会见到对方对一个人露出如此感兴趣的态度。
“这个年纪,用笔肯定下过极深的苦功,画法融合了东夏白描和欧洲素描的特点,野心不小,画的更好。”
陈生林摸挲着下巴点评道:“更难得的是,这些画有几张是有神的。”
“有神?”
蔻蔻的老爹似懂非懂的点头:“还别说,确实有几张看起来像活的一样。”
“真好,看到这样才华横溢的年轻人,总感觉自己老了。不过小伙子……你的速写画的不错,这张大画的草稿构就则可以说道说道了。”
陈生林并未过多的解释,而是抬起头,盯着顾为经手边的草稿。
“怎么说?”
顾为经思索了片刻,还是问道。
他也发现身边的陈先生确实是行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