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你愿意把画刀绘画独立在传统油画以外,成为喷绘,粉笔画这样的小门类,也不是不可以。
类比旧派港式武侠功夫片里,钻研画刀画的艺术家,有点像是使判官笔、九节鞭这种冷门兵器的左道高手。
顶尖的艺术家基本上没有,但是画面的表现都很有特色。
不过,就算有点小众,顾为经却不嫌弃这个技能。
对于画家来说,没有冷门不冷门的技能,只有常用不常用的技能。
油画刀是画油画时最常用的工具,仅次于画笔。
顾为经仔细的体悟过后,就睁开了眼睛。
不愧是传奇级的技能,带来的心得体验是如此的丰富和真实。
薄而窄的长刀刃适合拉出又长又薄的色彩;小号的梨形画刀搭配柔润度较高的锻钢刀片,勾勒出的色彩具有弹性和波纹感,像是一层厚实的奶油;直刀刃搭配掺杂着厚木屑的颜料能能制造出漂亮的片状肌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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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各种绘画心得出现在顾为经的脑海中,他甚至一时间认为自己对于油画刀的了解,要超过拿了十多年的画笔。
就算没有知名大师加持,这个技能却也不像门采尔的绘画心得一样有时间限制,更类似是知识卡片一样灌输到自己脑海中的。
哪怕不专门用画刀来单独作画,当成自己的绘画时偶尔处理特殊色彩的辅助工具也是好的。
顾为经想要简单的试一试这个技能的效果。
他抬头看了看天空中云彩间若隐若现的月亮。
心中就有了主意。
顾为经取来油画刀,白颜料,和小块绷好的深色画布。
他只是拿画刀在画布上随便一抹。
深色画面上就多了一块好像用沾着颜料的银元印上去的色斑,琢磨不透,朦胧而潮湿,
一如天上的月光。
……
“小顾,你等一下。”
就在顾为经收拾好东西,将画具存放好,准备从手机上约车回家的时候,门房却叫住了他。
“阿莱大叔,有事么?”
顾为经扭头望去。
那是孤儿院的看门人,一个叫做阿莱的跛足缅甸人。
旁人看到阿莱的第一眼,有点让人容易联想到《巴黎圣母院》里着名的敲钟人卡西莫多。
缅甸会被有些欧洲人戏谑的称为矮子国,这里的本地男人平均身高并不高,也就一米六左右,甚至不少本地的姑娘都要比男人的身高高。
但阿莱大叔的身材非常魁梧,
接近一米九,四肢粗大,皮肤黝黑,颇有些小巨人的意思。
老实说,看门人其实五官并不丑,只是脸上受过伤,一侧的皮肤有过被高温灼伤后留下的疤痕,左脚也有一点残疾,左手少了根小拇指,无名指还缺了一截。
这些伤痕肯定是正常生活中无法留下的。
听说,他曾经是缅甸陆军的军官,也有人说是仰光的缉毒警察,据说当年还以国家英雄的身份登上过报纸。
可惜最终却不名誉的被军旅扫地出门。
有人说是毒贩设局报复,有人说是卷进了军阀和政府高层的派系斗争,似乎时至今日,部队里还有些老战友在为他的遭遇鸣不平。
缅甸嘛,社会动荡不安,政局暗流汹涌,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考虑到好运孤儿院这个地址,本身就是之前VIP要员保护组的军官小哥给自己的,这个说法大概还有几分可信度。
不过顾为经无意探究人家的过往。
福利院中人生百态。
随着顾为经往这家好运孤儿院中来往的次数增多,他发现这里真的是一个社会的熔炉,无论是这里的小孩子还是义工,不少人都有自己的故事。
有前来领养孤儿的同志情侣,有仰光大学里社会学系的年轻学生,有儿子在附近工厂事故中去世的老阿姨,有平日做伴游女郎但心中忐忑难安的漂亮姐姐,也有信奉日行一善的信徒……
和这些人相比,阿莱大叔身上的淡淡的落魄英雄的草莽气,并不很让人瞩目。
而且,顾为经和对方接触后,发现看门人阿莱内心并不像外表那样凶厉,反而是一个很温和的中年人,只是沉默寡言了一点。
平日里很少能听见他说话,也不知道他突然叫自己有什么事情。
“今天的事情谢谢伱了,我很少见到她这么开心过。”
“茉莉?”
顾为经先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阿莱大叔说的是什么。
“我妹子。”
“茉莉是孤儿吧?”
理论上好运孤儿院里所有的小孩子都是孤儿,不应该有在世的长辈或者监护人的。
“我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