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窗台上所发生的一切,苏醒的少年并没有在意。
尽管网上流传着说吃安眠药自杀比较没有痛苦,但醒来的少年却能够给出足够的证据证明这点是错误的,因为现在的他头痛欲裂,头顶好像被人钉进去了一根钉子,两耳嗡嗡如同打雷,连喘息都带着火辣辣的痛感,浑身上下都仿佛麻木瘫痪了一般,仿佛身体都不属于自己,连翻个身缓解一下痛苦都做不到。
连这样的痛苦如果都还能称之为没有痛苦,那纯粹就是说笑。
过了不知道多久之后,疼痛才缓解了几分,少年也能够微微动作自己的身体,而在他的脑海中,记忆也愈发的清晰了起来。
那是不属于他的记忆,陌生而熟悉,如同窗台上警惕的猫。
被痛苦折磨的少年木然的凝视着白色的天花板,眼神中有痛苦,有迷茫,也有着丝丝的新奇与意外之喜,因为他的脑海响起了一道声音。
但很快,这道声音便沉寂了下去,消息所昭示的休眠时间更是让他愤怒与失望,结合着身上的痛苦,这些情绪便随着少年身体所残留着的情绪一同汇聚成为了绝望。
因为他没有父母,没有亲人,甚至没有朋友,濒死的痛苦缠身之下,他几乎找不到自己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的理由。
他只有一只猫。
绝望之下,他如同一个病床上瘫痪的病人一般扭头看向了室内唯一的光明来源——那个窗台。
窗台上站着一只猫。
猫死死的盯着他。
如鹰一般的竖瞳锐利,灰白色的毛发根根炸起,低沉的呼噜仿佛老虎捕食冲锋的号角。
少年忽然自嘲的笑了,但是这一笑,却牵带着身上的痛苦一并发作,呼吸间的刺痛令其眉头紧皱,但屏住呼吸过久之后却又忍不住张开口大口的开始喘息,喘息之下刺痛再次发作,如此重复着这股痛苦。
窗台上的猫漠然的盯着少年痛苦挣扎的模样,依旧弓着背,仿佛随时都会跃出,如同同是猫科动物的老虎一般咬断猎物的喉咙。
直到他渐渐适应了痛苦,不再发笑,而是勾起嘴角无声的笑着,语气带着嘲弄与寂寥,又或者是深深的麻木。
他说道:“连你也怕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