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 “仿佛从地狱底层传来” 来形容此刻的感受,应该很贴切吧。
要是这是一群强盗之类的人,我大可以在他们身上开几个洞然后逃脱,但既然是自己人,就不能这么做了。结果,我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气势一下子就没了。
“我还以为您怎么都不回来呢,您可真是太不像话了。”
“法、法蒂!这件事是有原因的,准确地说,我本来也没那个打算 ——!”
“哦哦,本来也没那个打算,是吗。果然还是得回去好好说教一番呢。”
大概是之前教过她格斗技巧的缘故,一旦被她抓住,由于力量悬殊,我根本挣脱不开。
结果,在那喊着 “老爷” 的少女的叫声中,我就这么被拖着在冰冷的石板路上前行,从这昏暗的风俗街被带回了住处。
头疼。
不,准确地说,是心里更疼。
被带回住处的我,向两人解释了事情的经过,但很遗憾,我还是被判了有罪,被法蒂玛狠狠地数落了一顿。
即便到了第二天早上,那沉重的气氛依旧压在肩头,在这充满明朗欢声笑语的城镇中,紧紧挨着我的这两人,却冷得像冰块一样。
“那个…… 差不多可以原谅我了吧。毕竟是未遂嘛。”
“真没想到哥哥您会喜欢库什。而且还是那么瘦的。”
“不是的,所以说,我并不是因为她是库什才停下来的,只是被那样一个小姑娘搭话,要是就这么无视她,我心里也过意不去,这么说吧。”
“不卫生。”
“全是我的错,行了吧。”
真是无处可逃啊。
我毕竟也是个男人。虽然我一直尽量避免对身边的女性产生那种感情,但之前在王都发生的法蒂玛睡床闯入事件等情况,再加上健康的肉体本能,也确实让我心里憋闷得慌。
那么,从身心的健康考虑,干脆把去娼馆当作一种必要的行为,无论是从精神卫生的角度,还是和她们保持健康交往的角度来看,似乎也有一定的道理。
但是,对于还很单纯的舒尼亚和法蒂玛来说,她们根本不可能理解我的这种想法,而且一想到今后她们对我的监视可能会更加严格,在性欲方面,我似乎也只能朝着清心寡欲的境界努力了。
“恭一,你在遗憾吗?”
“…… 您就自行想象吧。”
面对露出疑惑神情的舒尼亚,我干脆放弃了辩解。看来在一段时间内,我肯定会被冠上 “下流胚” 的恶名了,但也只能默默接受了。
虽然气氛让人待不下去,但只要到达目的地 —— 收藏家联盟支部,或许表面上就能恢复到平常的状态了。
“好冷清啊。”
波洛姆尔支部的建筑就像个小屋,与其说是支部,倒更像是个事务所的氛围。所以接待窗口也只有两个,明明是早上,却看不到一个人影。
舒尼亚一边叹气,一边解释了原因。
“这里距离王都只需几天的路程,所以波洛姆尔的支部没什么重要职能。或者说,在王国内,收藏家的工作本来就少,除了王都,其他地方基本都是这种情况。”
“原来如此,怪不得委托的活儿这么少。”
我随意瞥了一眼收藏家联盟的告示板,除了正中央醒目张贴的消灭铁蟹的任务外,就只剩下寥寥几件杂事了。而且,虽说把消灭铁蟹说得很重要,但那张纸已经破破烂烂的,看样子放了很久都没人管,可见这里对待工作的态度很是松懈。
我正对着这种懈怠的情况苦笑时,舒尼亚已经朝接待处走去了。
“您好,一大早辛苦了。虽然没见过您这张脸…… 您是哪位呀?”
接待我们的是一个趴在桌上、强忍着哈欠的女子,看起来没什么干劲。她那乱蓬蓬的头发和带着黑眼圈的眼睛,呈现出一种和昨夜那少女不同的不健康状态。
而且,整栋建筑里除了她似乎没有其他像是工作人员的身影,看样子是她一个人在打理这里的一切。所以,即便面对她那敷衍的接待态度,舒尼亚依旧面不改色地说明了来意。
“我们是亚米收藏家。前些天直接接到了引路人的委托,现在是来领取报酬的。”
“有名有姓的啊…… 喂喂,是组织收藏家吗?你们这种人来波洛姆尔能有什么事。在这一带,可没什么能交给你们这种人的活儿 —— 不过,硬要说的话,也就是消灭铁蟹之类的吧?”
她像是觉得我们来错地方了似的,咯咯地笑了起来。最后还用大拇指指了指告示板的中心,而我们则反而和她对视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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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先问一下,说的是这个事儿吗?”
我从法蒂玛的背包里取出作为战利品的机械臂,那是用来汇报用的,然后哐当一声放在了桌子上。
见状,接待处的女子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
“啊…… 这是什么?蟹的零件?”
“不知道是不是委托要消灭的那只个体的。不过,我们确实消灭了一群里的一只。”
舒尼亚话音刚落,女子就从一堆布满灰尘的文件里翻出一份文件,甚至都不顾那堆文件因此散落,拿起了蘸水笔。
“谁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