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绮音等了半宿,肩头披着薄披肩在厅中候着,远远就瞧见家中别院有车灯照入,由秀丽姨搀着在门口等。
周应淮为着易家的事情,多方周旋奔波,人并没有好好休息,多日来也消瘦了不少。
看着儿子瘦削的侧脸,让秀丽姨舀了碗参茶给周应淮。
周应淮接过热茶后,示意程军上书房候着。
江绮音自个身子也不是那般好,如今大半夜还在等着自己,他也不好把事情全数都讲予母亲,择中给江绮音阐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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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后,江绮音叹气,心里不禁为这小姑子叹气。
但她不是局中人并不能感同身受的说什么,未经他人事,不愿多说什么,拍了拍周应淮的肩,让他早些休息。
这个点,家中只留了一盏暗黄的落地灯。
周应淮看着无人的厅堂,一口饮尽参茶,把杯盏放在盥洗盆中。
.......
书房,程军在替他处理文件。
他捧着两盏浓茶进门,把一杯放在程军跟前,一盏在自己手中攥着。
“查到什么了?”他靠在桌案上询问。
程军翻阅文件的手停顿了下,而后从容的回答:“暂时还未有头绪。”
周应淮点头,他也知道陈年旧事追查确实难了些,加上当年的事做得隐秘,能查出点蛛丝马迹已经很好了。
他放下杯盏,落座在程军对面轻声开口:“继续查。”
程军恩了一声,而后手中的文件检查无误后递过去给周应淮:“他们签署的离婚协议书那边拷贝了一份过来,我们的人看过,没问题。”
周应淮掀开文件,看见拷贝再复印的文件上还是有钢笔似是要划破纸般的痕迹,深吸了一口气合上文件:“那就照办吧。”
自己这位姑父忍得够久了,忍到儿子18岁才提出离婚。
他挥了挥手,让程军回去休息。
许久不回周公馆歇息,他也不想前去休息了,有些不习惯。
修长好看的手指捻起水杯,看了看时间点开与舒岁安的聊天框,深夜0点40分给他发过信息,询问他事情好了吗,不过那时他没有回复。
如今估计她已经进入睡梦许久了,想起她,他扯了扯嘴角。
这几天舒岁安躲着自己,正好给两人时间缓缓。
......
今夜热闹的不止周家,另一处的冯家也很精彩。
这天深夜,杨倩下楼饮水,不知为何突然踩空跌下楼梯,人从楼梯下滚落,当场裙裾沾了血,吓得值夜的佣人立即拨通的救护车顺道遣了人去冯家前院知会老爷子。
人抢救过了,头部轻轻擦伤有些许轻微的脑震荡,但是肚子的孩子是铁定保不住了。
冯润华与冯婉君最早到医院,而那冯二冯四不知道是从哪个人的榻上滚来医院的,和自己的妻子在不同处前后脚来。
病榻上的杨倩昏迷着,孩子是一个成型的婴孩,只是如今已再无检验的必要了。
冯老爷子拄着拐杖走了,嘴里念叨着不中用了,便一走了之了。
冯二与冯四更是不会管她,毕竟他们不缺这么一个女人,而他们的妻子更是不会留了,谁会喜欢丈夫外面的女人,来只是走走过场。
不知道是不是麻药过了伤口疼痛,还是别的什么缘由,闭着眼的杨倩眼角滑过一滴泪,滴落在枕上。
她抚摸着空空如也的肚子,顾不得手背还插着针管输着液,挣扎的起身:“起然。”
冯润华停下脚步,冯婉君很有眼色的替他们掩上房门在外面等候。
冯润华从口袋中掏出录音笔,放在床头柜上,点了点:“说吧。”
杨倩泪眼婆娑,顾不上身体的疼痛:“从未爱过我吗?”
“从未。”冯润华漠然的开口,而后晃了下录音笔:“开始。”
杨倩认命般的合上眼睛,轻启唇:“孩子我也不知道是谁的,我只知道言家淑慧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