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旭说的并不是不无道理,今夜他特地跑了趟周家老宅去给老爷子降压,那时他和女朋友吃着烛光晚餐,两个人正浓情蜜意的时候,周应淮一通电话打破了暧昧,女朋友都被气走了,声称叫他和周应淮过日子去吧,他哄了大半天,清空了小女友购物车的同时,还充当了一次吐金兽,才勉强哄好了小女友。现在大半夜,他又扰人清梦,魏旭骂骂咧咧的起身,还没换下睡衣便被程军揪过去小芦筑。
......
凌晨一点半,小芦筑灯火通明。
两辆车一前一后的驶进小芦筑,秀华姨领着几名佣人已经在门边候着。
秀华姨接过佣人的伞,上前替周应淮撑伞时,只见周应淮推脱了,他冒雨下车去往副驾,连毯抱出来一个人。
他们认得出,是前些时日与周应淮同吃同住的女孩,舒岁安。
只是如今,女孩脸色看似格外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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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应淮抱着人大步往屋内走去,众人都快步跟随着,秀华姨更是一路替们打着伞。
进了屋,径直的去往二楼原先舒岁安住的主卧,周应淮扭头吩咐
“除了秀华姨,其余人等都散了吧。”
众人止了步,不敢入内。
这一路折腾,在车上时她安睡在副驾,一动不动,连大雨行车,车子有些颠簸都没有吵醒女孩,看来是真的很不舒服。
房内的灯光只留了一盏暗黄的落地灯,依着之前舒岁安的习惯,程军提前给秀华姨通电,命她准备好舒岁安尺寸的衣物。
入房后,周应淮让秀华姨给她换上她之前留下的睡衣,他合上门,看着还一脸懵懂的魏旭。
鸡窝头,歪歪扭扭的睡衣,一件厚外套以及还穿着棉拖鞋,周应淮看了一眼,蹙眉:“进房,别问无关问题,人烧迷糊了。”
程军与出来回禀的秀华姨听得出了他语气里的疲惫,也知他今日凌晨才从外地赶回来全程没有休息过。
秀华姨轻声的关切道:“先生要不先去休息,我守着。”
“不用。”
周应淮转身跟进房前只交代:“给我泡一杯苦荞麦,再去熬些清淡的粥,米水多点,起来后她应该吃不下其他,饮点粥水可以补充一下。”
房内,周应淮把女孩扶了起来,女孩额前还贴了秀华姨特地备的退烧贴,魏旭拿温度枪对着舒岁安测了一下温,三十八度六。
“她近日来做过什么?吃了些什么?”
“应是今日淋了雨,加之这几天情绪波动大,精力都用尽了,今晚还食多了些许不好克化的食物,一冲撞便起了高烧。”
“身子这么孱弱阿,就不用西药了,怕她吃了不舒服。开几副温和一点的中药,这几日还要坚持泡药浴捂汗祛毒,退烧后艾灸驱寒,内外同驱。”
魏旭随周应淮同去了书房,停笔写好药方后,抬眸见到对面目光灼灼接过药方。
“叶君尧住你隔壁,你不喊他,喊我千里迢迢来看感冒,大材小用阿哥哥。”
周应淮不予理会,只是抬手遣程军送他回去住宅,魏旭打着哈欠:“用完即弃,渣男。”
凌晨三点,属于周应淮名下私宅的小芦筑本处于郊外,万籁俱寂。
只是此时别墅全屋灯火通明,且半夜车进车出,人来人往,吵了隔壁的叶君尧的好梦。
拉开帘子,他房中可以看见对面的院落,他端着一杯冷水,蹙眉看着,他认出来,那是魏旭,与叶家在业内齐名的新生代,对方出身草根,因天资聪颖被周家资助多年直至大学毕业。此人,一路过关斩将,小小年纪便越级,而且还提前修满了学分提前毕业,出来后直接在周家当家庭医生,人人都说他大材小用,他却甘之如饴,他自知自己并无背景,不如投桃报李留在周家,替自己的主簿打工。
他披了一件冲锋衣,带上了平光镜与一顶黑帽子,撑着一把同色的伞,下楼过隔壁拜访。
秀华姨端着托盘放轻了脚步声,推开主卧的门,目光望去,窗边的沙发上是身形颀长的男子倚在沿边,闭着眼假寐,面对的是床的方向。
她才迈进去一步,周应淮便抬眼发现了,眸光幽暗深沉,令人不知他所想。
他轻轻起身指了指茶几示意她放下托盘,眼神对视,轻抬下巴朝她点了点头。
像是怕她吵醒了床上依然熟睡的女孩。
秀华姨放慢脚步侧身放下托盘时,在他耳畔回禀道:“先生,叶先生有找。”
他看了眼舒岁安,她一时半会也起不来,随后便与秀华姨出去,合上了门。
周应淮单手插兜,端着苦茶下楼,双眸凛冽清寒看着来人。
“聊聊?”
叶君尧并未落座,他听到后头的声响,抬头与之对视,率先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