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月头一回参与这种茶会,隐隐觉得吴香柳是在影射她,可又不知如何反应,只能坐着不说话,仿佛又变回了那个说不出话的小哑奴。
有一个官夫人看出来吴贵妃有意放任这个话题继续,便谄媚道:“还有这种不懂规矩的女子?要知道贵妃娘娘在后宫里就是最得皇上欢心的,可也一直对皇后娘娘敬重有加,每日请安不说,连皇后娘娘凤体欠安,贵妃娘娘也曾亲自去照顾过。贵妃娘娘如此贤德的榜样,真该天下皆知,被所有女子效仿,便不会有那种想要撺掇主公宠妾灭妻的不安分的女子了。”
吴香柳笑着摇头:“这你就不知道了,我说的这个女子啊,她就在京城一位极显赫的权贵的后院之中,如何会不知贵妃娘娘贤德的名声?人家呀,就是不想学,可能不像我姐姐安分守己,野心大,想做正室吧。”
这样一说,竟是不尊正室之外,还带上了藐视贵妃的罪名。
沈昭月从懂事起便去各处行医,虽也与各色各样的人打交道,但是一群女子坐在一起,为了后院的事情勾心斗角,她还是第一次经历。
不过她好歹已经是经历过几番生死的人了,早已不似从前的懵懂稚嫩,也不会因为这些人都针对她就害怕慌张。
沈昭月对她们的话充耳不闻,镇定地拿起案上一块精致的糕点吃进起来。
吴香柳见自己一大堆夹枪带棒的话说出去,沈昭月竟一点儿反应也没有,还坐在那儿吃东西,登时就攒满了一肚子的火。
就连一直笑意盈盈的吴贵妃,脸色也微微沉了下去。
“沈侧妃!”吴香柳耐不住了,手里杯子往案几上重重一放,直接道,“我听闻沈侧妃在王府便十分受宠,十分好奇,在凌王府有没有这样欺压正室宠妾灭妻的事情呢?”
都这样问到脸上来了,再不给反应就真的是太没礼数了。
沈昭月只好说:“吴小姐,我进了凌王府的门之后,并没有欺压正室。”
明明都是林钰欺压她,甚至侵害她的性命。
沈昭月答完这一句,又低头接着吃手里那块糕点,吴贵妃准备的糕点不错,挺好吃的,回头问问齐铭能不能让府里的厨子也做这个来吃。
吴香柳好歹也是尚书的女儿贵妃的妹妹,身份地位和沈昭月几乎是差不多的,甚至要比沈昭月要更尊贵些,毕竟她只是个娘家毫无背景的庶民侧妃。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沈昭月落了面子,她哪里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