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朝野指尖不经意间触及她的脸颊,滚烫的温度顿染他薄凉的指尖。
他伸手抚了她的额间,又触及她的肌肤。
她全身如大火灼烧过般,滚烫得厉害。
贺朝野神色微变。
莫不是他夜里太过于鲁莽,让她着凉了?
贺朝野来不及细想,将向淮月扶了起来,给她喂水。
向淮月处于昏迷状态,水压根灌不进去。
情急之下,贺朝野往自己嘴里灌了一杯水,贴上她的薄唇。
水慢慢渡了过去。
向淮月额间沁出一层薄薄的细汗, 汗珠顺着脸颊滑过锁骨,而后渗入锦缎抹胸,留下稍深的痕迹。
贺朝野眸色渐深,给她掖了掖被角,吩咐奴仆去请大夫。
一刻钟不到,大夫便抵达挽月苑。
他搁着纱巾给向淮月把脉,面露窘色,欲言又止。
贺朝野看出了他的犹豫,“但说无妨。”
“公主殿下是劳累过度外加着凉才导致发热,驸马,情之一事,还得稍加克制……”大夫说不下去了,老脸涨得通红。
他还是头一回遇到这事。
将军到底是将军啊,年轻气盛,有着无尽力量。
“好,贺某知道了。”贺朝野负手而立,神色淡漠,瞧不出别的情绪。
大夫道:“我给公主殿下开些调理的方子,最快一日便可退热。”
贺朝野:“有劳了。”
大夫被请出去时,又回过头来,“驸马,公主殿下身娇体弱,您一定要隐忍克制啊!”
贺朝野表情似要裂开,喉结微滚动了下,“嗯”了一声。
房内只余他们二人,周遭恢复了一贯的沉静。
贺朝野在塌沿坐下, 眸光缓缓落在向淮月身上。
她微闭着眼睛,未施粉黛的脸上布满憔悴虚弱,嘴唇也没多少血色。
大抵是夜里哭了太久,眼睛有些红肿,脸颊两侧还挂着泪痕。
贺朝野心底升起一股浓烈的内疚感,垂在身侧的手渐渐收紧。
他真是个混账,竟将她折磨成这副模样!
向淮月强行嫁予他,他心中的确不满,故而将气出在她身上。
可他好似做得有些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