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天歌从疯人崖那热闹非凡的平台来到这寂静的崖顶，仅仅用了不到一个时辰。

然而，当他站在那看似简简单单的“散气于虚无，还神于虚空”十个字面前时，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

他就那样静静地站着，整整一天一夜过去了。

在这漫长的时间里，他的思绪如同汹涌的潮水，不断地翻滚。

他深知，这第一处疯人崖所蕴含的奥义，其实用两个字便能概括——“逆”和“忘”。

“逆”是对世俗观念、常规武道的反叛，是走出一条与众不同的道路。

“忘”则是放下过往的成就、经验，甚至是那些深入骨髓的执着，就像疯武痴在崖壁上所展现出的挣扎一样，忘却那些可能成为羁绊的东西。

可面对这崖顶的最后一句话，他虽摸到了某个神秘意境的门槛，却因机缘未到，宛如置身于一扇紧闭的大门之前。

无论他如何努力，都找不到打开它的方法。

他心中涌起一丝惆怅，这样的境遇，真的可惜吗？

但很快，他又摇了摇头，好像也并不觉得可惜。

在这寂静的崖顶，他仿佛穿越时空，真正感受到了叶逸尘那招残阳的深刻内涵。

曾经，他能大义凛然地说出破晓者三个字。

可如今，若是让他再次说出这三个字，他竟觉得有些难以启齿了。

在经历了疯人崖的种种感悟后，他才深刻体会到，自己无知的无所畏惧是多么的天真幼稚。破晓，破晓，这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在此时的他看来，是如此的沉重。

在这如茫茫大海般无尽的黑夜中，想要迎来破晓，谈何容易！

那需要的不仅仅是勇气和力量，更要有一种超脱常人的智慧和机遇，而这些，都是如此的可遇而不可求。

萧天歌抬起头，望向远方的天空，眼神中尽是迷茫。

他就那样静静地站在那十个字前，尽管它们所传达的深意他完全无法理解透彻，可内心深处却真的不觉得这其中有什么错处。

他深知，或许正是因为这十个字已然堪破了某种至高无上的天机，所以才会显得如此晦涩难懂，让人如坠云雾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