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有陛下和太后在,爹很为难,为了不让爹为难,我愿申请戍守边疆。”
萧琮一听,那本就严肃的脸又沉下半分,但没有发怒。
“你若是真因受命远赴边疆驻守,为父无话可说,可若是为了逃避这桩婚事而去,我不同意。”
“前几年你可以托辞年少,要建功立业,为国效力,然而时至今日年岁渐长,也该是成家的时候。”
“前两年你已经推拒过沈太师之女,后面也亦然拒绝,那时候陛下和太后尚且念你年少轻狂,纵容你一次两次,现在你仍要推拒吗?日后又当如何?你能拒绝得了几次?”
他轻叹,“我萧家累世忠君报国,从未有过丝毫懈怠,也正因如此,我萧家才备受皇家的恩宠与眷顾,然而,这君在上臣在下的规矩,自古以来便是不可逾越的鸿沟。
“尽管我们忠心不二,但终究还是要谨守臣子的本分,不能有半分僭越之举,有时候,即使心中有万般想法和建议,也要酌情考量。”
小主,
“皇上的意思,你若是介意郡主这件事带来的影响,日后可以再娶,就当是全了她和晋王爷的名声,也了却陛下和太后一桩心事。”
句句不说压迫,却字字是逼迫。
可萧琮说的也没错,君在上臣在下,面上的皇恩荣宠要受,内里的命令也要受。
纵使有千般不愿,万般不肯,终也无法逃过。
萧彦被那股压迫揪得很痛,像是把他撕碎了蹂躏进屋外的冰雪中,变成了一堆支离破碎的血肉,寒冷与疼痛交织着,折磨着,让他真真儿尝到了痛入骨髓的滋味。
他揪着椅子扶手沉默,再沉默,只听到院子外面丫鬟小厮的谈笑声。
良久……
他哑着声音应声,“儿子依了便是。”
那一直排斥婚事的儿子终于松口,萧琮如释重负般展开眉目,同时又安慰他。
“为父知道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