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你们这些乱臣贼子,害得朕痛失了先帝,痛失了儿子,你们害的朕好苦啊。”
他在最后一声怒喝中流下了眼泪。
太宗皇帝心系民生,在天下百姓口中是个善良仁义的君主,他薨逝那日天降大雨,金安城内百姓齐聚绵延,沉在雨中痛哭。
盛治帝在丧父的痛苦中仓促登基,第二日便是他二十岁的生辰。
在他记忆中,父皇既是严师又是慈父,如果让他选,他不想要皇位,只想父皇好好活着。
在这场争逐中没有谁是赢家,都只不过是在尔虞我诈,权利熏心之下,被化进腥血里的残躯罢了。
乾清宫外的天格外明亮,放眼一片白雪皑皑,寒冷依旧,可陆子卿却走出一身的暖,从心底里暖到四肢百骸。
他立在雪地中望着这四方天地,展眉露了笑颜,是如释重负。
“你如愿以偿了。”
陆子卿闻声侧过脸,就见陈靖走过来,他立即行礼打招呼,而后说:“殿下也亦然。”
陈靖似有笑意,“你解了我母后多年的心结,她始终不相信一个乳母会无缘无故杀害暮儿,还有父皇对奚院使的误解,陈祁处心积虑的陷害,曾经那些为国为民的事,皆因有你出现才有了转机。”
陆子卿说:“万物皆有其定数,一切遵循自然,该发生的总会发生,该解决的也终将会得到妥善的处理,微臣不过是依循自然之道罢了。”
他缓步走着,陈靖与他并肩而行,出了乾清门便问他,“有一件事情我很好奇。”
“殿下是想问赵王的事?”陆子卿说。
陈靖“嗯”了声,“我相信陈祁能把那个布偶放在太子府,但是有一点,太子府禁卫森严,那个东西为何会跑到他的府上?还是在西城。”
他下了台阶,继续说:“你来京中不算久,除了萧彦,我想不到还会有谁能与你合谋,而且,就算他的人能帮你做一些什么,可是,要从太子府把东西转移到陈祁府上,我不相信他有那个本事,哪怕是我自己也办不到。”
“所以,我很想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你到底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