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
这桌灯高约两尺半,底座和顶盖是纯金打造,以繁复花鸟纹雕刻,中间用明瓦做灯罩。
陆子卿捡起来,小心翼翼打开顶盖,细瞧一圈,好半晌他才走到两人面前。
“太子这是中毒所致。”
陈靖:“……”
萧彦:“……”
“中毒”二字让两人当场愣住,他们想到所有的根源,万没想到中毒这个点上。
萧彦不解,问:“太子每日饮食都会经过仔细查验,也没有发现中毒迹象,此话从何说起?”
陆子卿说:“殿下中的并非寻常毒药,当然验不出来。”
“你的意思是,有人在本宫寝殿内投毒?”陈靖蹲在地上有些费劲地说:“何毒?”
“水银!”陆子卿说。
“水银无色无味,会侵蚀人的精神意志以及五脏六腑,出现腹痛呕吐,头晕头痛,甚至牙齿脱落的现象。”
“起初病情较轻,会以失眠多梦、齿龈肿胀、食欲减退之状呈现,同时还伴有细微指颤,随着病情加重,精神症状和颤震越明显,外表看似与郁症和暑症相似。”
“实则不然,从殿下的脉案来看,初期症状正与在下推测相符,所以,药不对症自然是没效果,才至今日病情加重。”
“你说腹痛呕吐,牙齿脱落?”萧彦看一眼陈靖,“可殿下并无此症。”
陆子卿解释道:“这是口服的急症之相,殿下并非服食,故而没有此症。”
“那是……”萧彦垂眸想了想,“吸入肺腑?时下不点火盆,怎么吸入?”
陆子卿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将手里的桌灯放到桌上。
“就是它。”
陈靖缓慢站起身,盯着桌灯,“这是高丽国前些年上贡的桌灯,总共五座,难道这灯里有毒?”
“灯无毒,有毒的是里面的红烛,殿下,侯爷请看。”陆子卿取下灯罩。
“红烛燃烧温度升高,烛油滴落浸到黄金底座上,以致金器脱色呈现银白状,而外面没有沾到烛油,金色则完好无损。”
“这盏灯每到夜晚便会点上,太子夜夜吸入这毒气,自然是久病不愈。”
陈靖撑住床栏,闭眼稳了稳,“替本宫开药吧,切不可让他人知晓。”
陆子卿开好方子就带着内侍去了一趟御药房。
屋内沉寂了好一会儿。
陈靖颤着手臂,侧脸盯着那桌灯,切齿着说:“为了能害我,那两母子真是煞费苦心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