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急急要行刑的衙役们,听到袁都头打听南武城的风土人情,竟真的就暂时停了手。
“南武的风土人情啊,你回去当然要带条咸鱼。哦,还有,你要是有时间就去一趟海边,捡点蚬子贝壳什么的,那海边的贝壳漂亮的嘞,好多外乡人来了都愿意捡,说是拿回去给孩子稀罕稀罕。”
“是啊,还有晒干的大虾,也要带点回去,那玩意儿耐放,外乡人都说这东西不错的。”
“你吃过桂圆吧,我们这儿桂圆可便宜了,你要是喜欢也可以多买点。”
几个官差你一言我一语的,都在说着让袁都头带点什么回去。
袁都头很满意的听着他们说话,还认真的把他们说的都记了下来。
他也是没想到,这些衙役竟然这么好糊弄,随便问几句就能拖延这么久时间。
而里头,知府正怒目圆睁的瞪着陈都头。
“你说什么?你进来的时候已经让人对那姓沈的娘子动杀威棒了?”
陈都头吓的腿都软了:“那别人都给了孝敬,就她不肯给,我就只能从她先下手了。”
“混账!”知府把手里的茶杯都扔了。
“什么时候本府都没发话,你就可以打犯人杀威棒了!”他简直气疯了。
要知道沈家除了许诺给他银子,还许诺会在京城熟悉的官员面前提一提他的名字。
虽说他一个知府在朝堂上也不是无名小辈,但在岭南这种偏远地方待久了,少不得也会被京城的人遗忘。
有人多提提名字,他日后离开这个鬼地方被调去别的地方的可能性便大一些。
更胜者,他想回到京城也不是不可能。
可这死扑街陈都头竟然敢擅自决定,就打了沈家小姐杀威棒,这叫他怎么跟沈家交代?
别说提名了,沈家还不得在京城给他使绊子啊。
那他这辈子还有机会回京了吗?
“大人恕罪!”陈都头见他是真怒了,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
“恕罪,恕罪,你真是该死。倘若这次....你这都头也不用干了。”
知府袖子一甩,急匆匆就往外头走去。
此时,知府只在心里祈祷着底下的人不要下手太重。
倘若只是打了两下,伤的不重,他还可以推脱说是总要做做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