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钱氏也知道,郑氏说得没错,这京都的银子确实不经花。
“大嫂说得也没错,我昨天给花儿买了个头绳,那都……”
刘氏还没说完,便被钱氏骂了一句,“买什么头绳?随便什么布料剪一条边儿扎一下不就得了。”
刘氏噘了噘嘴,到底没敢再说什么,这是在京都,又没有娘家人可以帮着,别回头把自己给打了。
“你放心好了,他们不会真的不管我们的,要不然为什么要把我们折腾过来。”钱氏脑子还是清醒的。
“这就好。”南槐香拍了拍胸口,“这京都可真的是好住不好活啊。”
好住不好活,这句话说到了钱氏心坎儿上,她每天往外掏一回银子,心就像是被绞了一次似的。
话说到这个份上也就够了,再多说反而露馅。
“李婶,两位嫂子,我也不能出来太久,这就先回去了。”南槐香赔着笑道。
“嗯,你去吧。”钱氏倨傲地点了点头。
等到南槐香真的离开了,钱氏总算是找到了自己觉得哪儿不对了。
“这死丫头会做针线?”钱氏看向郑氏和刘氏,“她以前在家里做过针线?”
两人都摇头,南槐香做针线?不是要笑死人吗,就她那弟弟妹妹几乎都是挂在她身上的,她做什么针线。
再者说了,南家比李家都穷,身上穿的衣裳都是捡来的,哪来的布料让她做针线。
“娘,我看戏台子上,那千金小姐没事就在房里绣花,香香不会也在南靖侯府当起了千金小姐吧?”刘氏说到这里,不免有些委屈。
说起来,刘氏比南槐香也没大几岁,她一直觉得自己应该是富贵命,凭什么南槐香当上千金小姐。
“她当什么千金小姐啊,别胡思乱想了。”钱氏瞪了刘氏一眼,“你说得倒也有理,不定是南靖侯府的那些姑娘们让她出来买的。”
吃人家喝人家的,总得干得活儿,钱氏不认为这点小事,南槐香还会骗她,因此想想也就释怀了。
南槐香匆匆走出铃铛胡同,这才松了一口气。
“南姑娘,您终于出来了。”在旁边茶摊喝茶的鸣莺看到南槐香,也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