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值正午,阴云散去,日光高照,经过前几天的大雨浸润,再加上今日烈日曝晒,湿热的粘腻感与若有似无的血腥味融在一起,叫人倍受折磨。
华礼伟还在城隍庙徘徊,这案子摆明了还有疑点。
报案人说刚上山就闻到一股血腥味,如果只是庙祝滑倒撞上台阶,怎么会在门口就闻到如此浓厚的血腥味,这个天气,闻到尸臭味还差不多,反倒是血腥味盖住了尸臭味,太不合理了。
庙里也查看了好几遍,只有院子里有血迹,有些角落沾的血迹从飞溅的角度看根本不像来自庙祝身上,多年的破案经验告诉他,现场有好几个人的血,但是一场大雨把所有都破坏了,根本无法提取出来做DNA比对。
还有一个疑点就是供奉往生牌的墙上,根据灰尘留下的印迹,有三个往生牌在最近不见了,佛寺、道观、城隍庙这些地方对于涉及钱财供奉的一般都会有记录,但是整个城隍庙都翻遍了也没找到记录的本子,也就是说那三块往生牌供奉的是谁压根没人知道。
报警的黄老太他也去问过了,依旧是一口咬定死了好多人,可黄老太的儿子说她最近得了老年痴呆,时而正常时而忘记,诊断记录也有,可能是看到庙祝的尸体受了惊吓也说不定。
华礼伟本想找个医生鉴定鉴定,毕竟只要不是正在发病,说的话还是能当作证据的,奈何他刚起身准备走,黄老太就将他认作早些年出了意外的大儿子,愣是抱着痛哭不让走。
最后是在黄老太儿子以及医护人员的帮助下,华礼伟以被撕破半边领子的代价跑了出来。
唯一的证人不具备举证条件,能找到的线索都遭到了不同程度的破坏,如果再没有进展,这件案子可能就会移交给别的组,按意外死亡结案了。
华礼伟做了半辈子警察,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无奈过,先是狂人案有疑点,然后是单家父女的案子,现在又是城隍庙的案子,难道自己真的是老了,不中用了吗?
短暂的自我怀疑后华礼伟重整旗鼓,案子有问题就查,能查多少就查多少,总比自己在这边唉声叹气的好,先回警署看看有没有新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