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清玄迅速收回神思,掩饰道:“没,就觉得溪言姑娘长得像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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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如此作想啊!”金弈辉拊掌大笑,“哈哈!我就说嘛!溪言可是这花间阁人人追捧的花魁公主,与宫里那位有些像吧?”
“嗯。”柏清玄低垂着头,又抿了一口热茶。
“快,给柏公子展现一下你的拿手技艺!”
金弈辉冲溪言吩咐一句。
“是,东家。”
溪言轻轻退后,隐至层层帷幔里头。
桃粉色的纱幔轻轻晃动,幕后倩影抬手轻抚,一道清幽古朴的琴音倏然响起,直击柏清玄心房。
世上绝色少有,琴技能到如此境界的技师更是少之又少。
柏清玄不觉侧耳倾听,心中质疑这等琴音怎会出现在花间阁这风月之地?
“如何如何?”金弈辉见他听得入神,探身附耳问道:“这琴弹得不错吧?”
柏清玄未有回答,继续静心聆听。
琴音空灵,曲调和缓,似山谷涓流,似苍山崖柏,时而轻快时而忧伤,沉浸其中仿若置身世外桃源,忘却一切烦恼。
曲末尾音悠长,好似苍鹰展翅跃上云霄。
“溪言姑娘如此绝技,怎会流落到金老板手里?”
柏清玄忍了很久,终是问出心中疑虑。
金弈辉立时面色一沉,揶揄道:“怎么?我金弈辉也算是信朝有头有脸的风雅人物,怎就不能收留溪言了?”
“回柏公子,”溪言婀娜的腰身微微挺直,柔声答道:“奴婢曾是书香门第的闺阁小姐,只因阿爹牵扯进一桩走私大案,后被朝廷革职查办,牵连全家罚为罪奴,这才投奔了金老板。”
柏清玄听完心下一凛,赶忙问道:“是哪一桩走私大案?你阿爹是何人?”
“海洲嘉县走私象牙、玛瑙案,”溪言垂下脸,抬手微微一福,“阿爹正是嘉县前任县丞林信。”
“嘉县?县丞?”柏清玄重复一遍,忽而想起章正曾任海洲嘉县知县一事。“可是与知县章正一同被捕的?”
溪言面上一惊,很快遮掩过去,“是,阿爹是章大人副手,二人感情深厚。只可惜,章大人案发后被贬官去了永州平山县。”
“竟是如此。”柏清玄垂下眼帘,默默沉思须臾。
“我就说嘛,溪言怎会如此知书达理?”金弈辉出来圆场,“没成想你还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我之前还当你是瞎说八道呢!哈哈!”
溪言忍不住抿嘴一笑,道:“奴婢何至于欺骗东家?既做了东家的人,自然不敢胡乱编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