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底,新科举正式开考,约有数万名学子进入考场应考。
“子玦,你的梦想实现了,恭喜恭喜啊!”
礼部尚书元奕朋下朝后,叫住正欲离开亁泉殿的柏清玄。
柏清玄停住脚步,转身回头,见元奕朋快步走来,赶紧躬身一揖:“元老大人,这段时日辛苦您了!”
新科举自月前敲定以来,礼部上上下下无不为此忙前忙后。
元老大人更是拖着老迈之躯,彻夜不眠编撰考试章程。
“不辛苦不辛苦!”元奕朋笑得合不拢嘴,激动道:“能为江山社稷出力,老夫高兴还来不及!”
柏清玄心中感激,笑了笑问道:“元老大人叫晚生可有何事?”
“有,”元奕朋定住脚步,笑得满口缺牙尽显,“今年开科取第第一名,你打算如何安排?”
听闻这话,柏清玄略微思索一番,道:“按照往年惯例,榜首一向花落世家。元老大人您是想问晚生,该如何应对此事?”
元奕朋抚了抚白须,冲他颔首道:“正是,说说你的想法吧。”
“晚生以为,录取寒门士子为前三甲,摒弃之前陋习。元老大人以为如何?”
柏清玄说得平静,元奕朋听完却是皱了皱眉头:“子玦,凡事不可操之过急。若前三甲均给寒门士子,如何安抚世家大族?依老夫看,此事还得循序渐进、慢慢来才好。”
“元老大人,晚生明白您的意思。可新政推行已久,朝廷积弊仍无半点改观,晚生意欲将整个朝廷大换血,不趁此机会下狠手如何能行?”
柏清玄说得言辞激烈,不觉攥紧了手心。
元奕朋拍了拍他肩头安抚道:“子玦,你听老夫一言,推行新政非是一年两年的事。但凡改革须得有人支持,你光顾着激流勇进,弃百官勋贵于不顾,终将竹篮打水一场空。适当给他们一些甜头是必要的,不要做得太绝。”
“元老大人,晚生认为此举不妥。”柏清玄蹙了蹙眉心,“新科取第第一场,须得秉持公正,头三甲应为天下世子表率。如何能承袭旧制,让天下士子寒心?”
元奕朋听完这话,面上皱了皱,沉声道:“子玦,老夫明白你的顾虑,万事开头难,只望你能在遭遇困难时及时变通才是!”
“晚生明白,谢元老大人苦言相劝!”
柏清玄躬身一揖,心情复杂。
他如何不知世家大族难以对付,单单一个黄册制度便困难重重,至今尚未完成预定目标。再来一个新科举,会遭遇怎样的坎坷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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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菲然左思右想,还是跑去大长公主府请云书羽兄妹帮忙调查薛如海。
翌日,云书羽兄妹派人入宫向太后呈递名帖,前往仁寿宫看望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