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水的动静太大，随着孙潇的呼救惹来不少人围观，有人认出海面上的人是谢祁延，仿佛被雷劈了一样惊恐，急慌慌地大喊：“救生员呢！救生员都是干什么吃的！”

游轮上方很嘈杂，海面却格外让人心静。

夏晚栀放弃了思考。

她只听见了海风和海水的声音，以及——

剧烈的心跳和喘息声。

视野一点一点变得清晰，谢祁延的手还在她脸上乱擦。

她第一次在谢祁延脸上看见这种手足无措的、害怕而恐慌的情绪。

谢祁延放在她腰腹上的那只手死死勒着她，见她睁着一双眼睛呆呆地瞧着自己，没来由地心口涌上一堵气，这口气堵得他头昏脑涨的，想要开口骂人，可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一句：“就这么迫不及待想回归大海？”

夏晚栀眨着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身体随着海水起伏，整个人都贴在谢祁延身上。

“说话啊，美人鱼。”有救生圈从游轮上方扔下来，谢祁延抱着夏晚栀游过去，紧接着救生员也带着绳索一跃而下。

夏晚栀抿着唇，还在看他。

直到被救上去，夏晚栀脱离水面，双脚着地时，她调整呼吸缓了缓自己的情绪，冰冷的眼神直直掠过人群。

听到动静的姜百川闻讯赶来，见状赶紧脱下衣服披在夏晚栀身上，随后伸手去拉谢祁延上来。

“怎么回事？”姜百川目光一沉。

谢祁延抚去脸上的水，没回答姜百川的问题，视线跟随着夏晚栀。

天知道他有多庆幸夏晚栀会游泳。

夏晚栀狠戾的目光仿佛能穿透人的脑袋，走了两步，她忽地停下来，锁定目标后又继续迈开步子朝着目标走去。

众人不明所以地看着她，又都忐忑地让出一条路。

终于，她站定。

“孙潇是吧。”被海水浸泡过，夏晚栀冷得有些打颤，下巴微微抬起，她冷嗤一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扬起右手狠狠往孙潇脸上扇下一巴掌。

“啪——”

清脆狠戾的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