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清脆好听的声音打断了心中的悲思,朱厌低头看到递到他面前的一截月白的袖子。
他缓缓抬头看向南枝,这是南枝第一次主动递给他,虽然是袖子,不是手,却也是实打实的第一次。
被朱厌直勾勾的盯着,南枝觉得不自在起来,她将袖子往前递了递:“一个人怀念的时候总会集中不了精神,我拉着你走,省得你掉到水里去了我还得捞你……”
嘴硬心软的话在朱厌的注视下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消音。
朱厌握住了南枝递给他的袖子,乖乖的被她牵着往家走。
一抹暖意从手指传递到心中,再经由心脏的跳动迸到四肢百骸,他整个人都变的暖和了起来。
忽然的,他有些不想放手。
可……若不放手,他的戾气若是再度失控,整个人间都会陷入炼狱,他不愿人间生灵涂炭,也不愿南枝被他伤害。
……
南枝睡着后,朱厌从地铺上爬起来。
他走到床榻前,带着薄茧的手指轻轻将南枝额前的碎发顺在耳后,充满柔情的眸子注视着她恬静的睡颜。
“别伤心。”他低声说道:“你的朋友也并不一定是悲剧收场,也许还有转圜也说不定呢。”
朱厌看向自己胸前垂落的长发,唇角勾起淡淡的笑:“有时候我在想,如果你能够为我梳一次发就好了。”
“一次我就满足了。”
一个女子为男子梳发,视为夫妻。
他与南枝,终归只是他的幻想罢了。
看到南枝眉心微蹙,要醒来的样子,朱厌抬手,两根手指搭在一起结印,轻启唇瓣:“睡。”
一字诀的威力散发,南枝睡得更沉。
……
窗外天光大好。
屋内床榻上,南枝缓缓睁开眼睛,望着屋顶她缓缓的眨了眨眼,扭头看向地铺方向,却发现原本该躺着赵远舟的地方空无一人。
地铺早就不知何时被叠好放入了柜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