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晨大怒,一张清秀的脸满是戾气,冲上去就把朱勇推开,喝问道:“你干什么?”

另一名唤田正豪的镖师连忙拦住他,劝道:“三爷,这附近仍有流民。不可随意生火。明天一早还要赶路,早些休息吧。”

毛晨不服,“就算有流民又如何?咱们有刀有剑,难道还对付不了他们?”

朱勇平静地道:“咱们走镖的,出门在外讲究一个‘和’字。最好不要轻易招惹是非。”

“哼,”毛晨冷笑道,“说得好听,还不就是胆小怕死么。我看你干脆不要再走镖了,这趟回去直接当账房先生好了。”

朱勇不欲和他争执。转身进了屋。

毛晨见他不理会自己,大觉失了面子,嗤笑道:“我爹让我跟着你学走镖,不知道有什么可学的。难不成让我跟你学怎么做一只乌龟?”

田正豪继续好声劝道:“三爷,别说了。朱镖头走镖经验丰富,他行事自有道理。你就听他的吧。”

毛晨瞪他一眼,把兔肉往地上一扔,大步走出了院子。

有人去追有人默然,田正豪摇摇头,无奈地叹了口气。

转身看到姜培风,立马赔笑道:“郡主见笑了,这是我家三少爷。小孩子脾气又犯了,他一会儿自己会回来的。郡主早些休息,明天一早咱们就得起。”

田正豪为人圆滑,这一路上很多杂事都是他在处理,大约是镖队里润滑剂的存在。

这是人家的家务事,姜培风也没有多说什么。

镖队的人在角落里用干草为她们铺出了一片床铺,姜培风和阿苹相倚着睡下。

睡到半夜,姜培风忽然惊醒。

有刀剑声。

身边是空的,姜培风吓得心跳加速,起身一看,发现阿苹偷偷躲在门边往外看。

阿苹听到干草的声音,回头对她做了个噤声动作。

姜培风轻手轻脚来到她身边,只见月光下,两队人正打在一起。她们只能分辨出朱勇的身影,其他的不知道谁是谁。

阿苹极小声道:“郡主放心,如果他们冲进来,我定会拼死护你周全。”

她这次出行带了剑,此时已经握在手中。

姜培风心中一暖,“我不需要你拼死,你得好好活着。这些人是不是就是他们说的流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