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自?说得这般纡尊降贵,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公主呢。”枝儿又道。
“枝儿,不得胡说。”于画轻斥她一声,微笑对薛微道,“这丫鬟在我姐姐身边伺候惯了,向来牙尖嘴利,薛姑娘别放在心上。”
啧啧啧,听听,王妃身边的丫鬟,薛微哪敢多说半句?
正笑得尴尬间又听于画温温柔柔的话音一转,“咱们这座位靠得也不近啊,薛姑娘这手抖的着实厉害。听郡主说薛姑娘前两日晕倒了?看来病得真是不轻呢,还是叫大夫再好好看一看。若有需要,我可以请我姐姐从宫里请个御医来。”
薛微银牙暗咬,于画看起来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说话还挺厉害。
“多谢于姑娘好意,御医就不必了。大夫说我是血虚之症,好好休息就没事了。”
于画点头,“那就好。薛姑娘刚才说要赔我裙子,可是真的?”
薛微一愣。
枝儿嗤笑一声:“原来是装的。”
“自然,自然该赔的。”薛微强自镇定,“该赔多少钱?”
于画笑道:“倒也没有枝儿说的价值千金,因是太后赏的才格外贵重。外头买的话一匹也就百多两银子......哎呀,薛姑娘可是又要犯病了,这脸色好难看啊。”
姜培风听得想笑,原以为于画是直来直去的孩子性格,没想到绿茶技巧如此纯熟。
为免闹到下不来台的地步,培风便道:“我库房里有浣花锦,就送给于姑娘做新衣服吧,此事就此翻过。薛姑娘好好养病,不用发愁。”
最后这句话简直像巴掌一样拍在薛微的脸上,火辣辣的烧得发痛。
李如月在京中已受熏陶多年,近两年又受了顾明惠的影响,眼界和在皖川时早已不同。
此时她也有点怪薛微做事太小家子气,但还是忍不住出言维护她,“阿微出身比不上你们,紧张之下不小心做错事也是有的,你们何必这样嘲讽于她?”
于画惊讶地看向李如月,“三姑娘这话可说得不对,我们哪里嘲讽她了?她不小心把菜掉在我衣裙上,我看她手抖得厉害好心想为她请御医呢。是她自己说不用,还说要赔我衣服的,大家都听到了呀。现在郡主又主动拿自己的浣花锦赔给我,还叫薛姑娘不要发愁好好养病,哪言哪句是嘲讽?都是关心啊。”
一番话说得伶俐讨巧,李如月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