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阿玫笑了,他情不自禁地也跟着笑了,竟是将刀刃忽略了个彻底。

“说说,我爹允诺了你什么?”

发丝从他脸上拂过,痒痒的,勾得罗烨的心也痒了起来。

他恍惚地想:阿玫似乎从未这样温柔地对他说话。

就算是刚成亲那年,她也是羞涩的,哪怕是说一句话都要别过脸去,不好意思看他。

哪里有现在的风情万种。

罗烨渐渐觉得喘不上气来,他痴痴地瞧着阿玫的模样,想伸手去摸,却被阿玫牵制住。

“我爹对你说了什么?”阿玫耐心渐失,可罗烨没注意其中的变化。

他乖巧道:“徐老爷说,只要我和你有一孩子,不论是男是女,都会给我十两银子。”

十两银子?

阿玫问出想要的,眼神渐冷。

原来在她爹眼里,她这个长女,只配得上十两银子。

阿玫收了刀,翻身下炕,往门口走去。

罗烨依旧躺在炕上,痴痴地笑,嘴边唾沫不断涌出,口中呓语不断。

阿玫走出村长家,瞥了一眼门上的裂缝,又回看这寂静的山村。

她想,她不会再回来了。

在路边拾了一根树枝,往山下走去。

身后,主簿和仵作看着她的身影离去,杜仵作问:“这个时辰下山不安全,不追上去?”

“不了,她认得我们,”主簿看向仵作的右手,方才,就是这只手砸烂了村长家的门,于是伸手抓了过来,瞧见上头的血丝,主簿眼底闪过一丝心疼,“下次还是用石头比较好。”

仵作有些不自在,她收回了手,挪开目光,“我还是觉得追上去看着,别出意外了。”

见她执着,主簿不再反驳,和她一起下了山,在阿玫身后不近不远的地方跟着。

鞋子在土路上的摩擦声在夜晚被无限放大,阿玫很快就意识到这条路上不止有她一个人。

从听到的声音猜测,除她之外,还有四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