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得意,也没有挑衅,像是在看一个不重要的人。
知县老脸一红,只感觉自己像是跳梁小丑。
他噘着嘴,背着手,紧闭双眼。
张大人从侧门绕过来时,第一眼就瞧见知县松松垮垮的眼皮正紧闭着。
一把年纪了,图什么呢。
张大人叹息。
知县听见脚步声,睁开眼看见了张大人。
张大人微微低头,不去与他直视,总怕知县会挑事。
但意外的,知县什么都没说,只抬步走向穿堂,张大人忙跟上。
两人在穿堂找地方坐了,知县幽幽道:“没想到,新县令还算有几分胆识。”
“你赌对了。”他看着张大人,后者忙笑一声,并不应答。
“别高兴得太早。”知县下巴上的胡子一直在抖,似无奈似气愤,“黄雀捕蝉,螳螂在后。”
“他就算能压得住徐老爷,可随之而来的风险却不是他能承受的。”
张大人依旧装死,知县也不多费口舌,点到为止。
新县令上任看似风光无限,可谁会想到,他只是上一任县令的傀儡呢。
……
新县令将徐老爷“绑架”的消息,瞬间传遍了整个澄县。
就连一直在小馆里,没出去的阿玫也听见了。
天色将晚时,有一个佝偻的身影进了小馆,阿玫抬头一看,正是中午没来蹭饭的老者。
他的状态越发不好了,阿玫总有些担心,在给他吃过饭后挽留多次,可老者还是毅然决然地走出了门。
却没走远,只是站在门边,像是在等谁。
阿玫将手边的东西简单收拾了一下,拿上一件大衣就出了门,递给老者。
老者摆摆手,没接,转头往河边走去。
风雪已停,时辰虽晚,视线却很好。
阿玫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上去了。
老者慢慢走着,阿玫也慢慢跟着,没注意一旁的街口走出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