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要相信小蝶,”斯派克接道,语气中尽可能地显示出他的信心,“我们有这么多马,连城堡的守卫也来帮忙,我们能找到她的。”
“但现在呢?我们还不知道她在哪。”暮光用她还能达到的最大声音问他,“万一我们没有及时找到她,外面这么冷,而且还在变得更冷,尽管天气不错,没有暴雪,但在雪里呆太久的话,她还是会因为体温过低而冻死,”她紧咬着牙,用力把脸埋进枕头里,不想让马看见她的泪水,“我怎么能,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但你对此毫无过错也无力改变。”小蝶说道。
“不,”她摇了摇头,“我本该意识到银甲的异样,他太安静了,对聂克斯几乎不闻不问,以及他在我们从商场回来后问妈的一大堆问题就足以说明问题,我应该那时就和他好好谈谈,而现在已经来不及了。”
暮光抬起头,然后又重新砸在枕头上,“而且他是错的,这不可能是控制魔法,他凭什么这么说?”
“他只是关心你,暮暮,”小蝶尽力安抚她的情绪,恬然而平静地说道,“作为哥哥关心妹妹身上发生的事是应该的,也许他的确有些敏感了,但你不是也在他的婚礼上做过类似的偏激的举动吗?”
“但事实证明我是对的,那个韵律是假的,是噬马爱意用魔力控制精神的幻形灵女王!难道你觉得他这会是对的吗?”
看到暮光瞪着自己和小蝶,斯派克急忙摆了摆爪。
“哇哦,我们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们想说什么?”
“你应该站在银甲的角度看这个问题,”小蝶轻抚着暮光的肩向她解释,“他担心发生在他身上的事在你身上重演。但相信他会明白这是多余的。”
“那要是他不醒悟呢?”暮光不太相信,“我不希望聂克斯在一个不爱她的舅舅陪伴下成长,但我又不想就此断绝和银甲的情谊,我只希望我们能像家马一样,就和以往一样,但现在呢?万一……”
“别想了,暮暮,世上不会这么多的万一,他只是缺少一个认识聂克斯的机会,我们之前不是也这样吗?”
“要是他不给这个机会呢?”
“他会的,”又一次,小蝶以她温柔而坚定的语气说道,“一切都会好的。”
“那……”
“说了,一切都会好的。”
“真的……”
“真的。”
从她语气中透出一股淡淡的自信,仿佛她们已经知道结果了一样,但不管怎么说,这都给了暮光一些信心,她沉默着,脸上流露出一丝笑意,心中感谢小蝶可以给她这些安慰,随后转向斯派克,“给公主送信吧,告诉她聂克斯并不在家里,问下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斯派克听后点了点头,立刻去找纸笔,留下小蝶陪着她,安定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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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往那里跑了!”
快门极力控制住自己向前倾的势头,以他最快的速度转过弯,继续展翅滑翔,他屏住呼吸,所有力气都集中在双翼上。他已经这样做了很多次了,希望可以甩掉跟在的卫兵。
但一回头,还是能看见身后追着的天马卫兵,而且更要命的是距离还在一点点拉近。从看到银甲带着两个卫兵从城堡大门出来追拿自己开始逃跑到现在已经跑了整整两个街区了,他到现在还是不明白为什么银甲总能知道自己的方位,每次转过街角,银甲总是能一眼就看出他跑去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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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次回头,发现他们已经越来越近了,用不来几分钟就会追上,但他已经不能再快了,翅膀也酸痛的不行,他可不是专业的飞行员,也不是训练有素的战士,他只是个小摄影师,每天在中心城上空转转拍些照片,以此在报社领一份微薄薪水。
伴着越来越急促的呼吸,他堪堪地转向下一个弯,而此时他发现自己已经不需要回头看了,因为已经可以听见后方传来翅膀拍打的声音。他不可能打的过他们,但应该还有办法,要是换做专栏的话会怎么做呢?以前的计划都是他一马想的,嗯,他会引诱卫兵出来然后把雪敲下来,还能用雪马让卫兵自己冲到雪地里去。啪。
也许这不是专栏的风格,但雪球是快门唯一能想到的方法了,而且不知是上苍保佑还是怎的,这个方法竟然奏效了,其中一只卫兵向他冲来,被雪球正中,突如其来的雪球打在脸上使其一时失去方向,跌落在街道上熙熙攘攘的马群中,反正一时半会是跟不上了。
现在就剩下一个了,他用空着的蹄子从地上搂起一捧雪,用力将它捂成一团。他一直不敢想象陆马们的生活,像搓雪球这种事独角兽可以使用魔法,天马也有翅膀,而陆马们能依靠的只有这对蹄子,尽管这样,他现在也不得不尝试这种方式,总算,又有了个新的雪球来对付剩下的那个。
然而,他不想现在就丢,这样那个卫兵会所有防备的。他就这样揣着这个雪球,继续飞行,希望就这样摆脱追捕,或是说在等待机会,那卫兵仍然穷追不舍,距离不断拉近,眼看就要贴上了。
(孔明:就是现在)
“站住小贼,以赛拉斯蒂娅之——”唔!
快门转身就对着近在咫尺的追兵丢出雪球,直直地打他的鼻子上,令其不得不停下来,抹去自己脸上还有嘴里的雪花。总算是等到了机会,快门压低飞行轨迹,趁着没马注意溜进黑暗的小巷里,找了个垃圾桶藏身,安定好后他尽可能的平息自己的喘息。
他竖起耳朵,听见卫兵的呼喊,随后是之前掉队的那只的回应,他鼓起勇气探出头去瞄了一眼。
其中一只卫兵从街上起飞,向天空飞去,看来他们还以为他还在飞行,不过跟了专栏这么久,他才不会出现在敌马最怀疑的地方呢,于是他收起翅膀,继续在黑暗的小巷中穿行。
他的呼吸依旧粗重,心跳的很快,他使劲摇了摇头,扇动下翅膀,想让自己从刚才疯狂的追逃中平静下来,前面可以看见小巷的尽头,走着走着,他突然露出一丝微笑,他已经逃离了追捕,现在只需要回家,好好地睡一觉,顺便忘了这些事。
然而忘记掉这些事还有生死未卜的专栏太难了。
终于走出小巷,来到视野开阔的地方,这里可以看见远处的城堡,在白雪的装点下就像是精心打扮的同心节树,屹立在寒风中。这些快门他当然是看到了,只是他心中想的不是这些,而是城堡里专栏惹出的骚乱。
“你为什么要这么干,专栏?你不就是想要拍她的照片吗?”
“谁?!”
快门一个激灵展开翅膀向前跑去,他根本不想去看自己究竟是被何方神圣抓到了,但后蹄还没来得及离开地面,他就被一道粉色的光芒包围,撞在魔力组成的屏障上,狼狈地摔在雪地上。
“你难道不是那天的摄影师?”
他现在才来得及转过头去,发现身后的公马不是别马,正是带头来抓他的银甲闪闪。
“你说谁,我?!”快门假装毫不知情地狡辩道,“一定是搞错了,也许只是你们要抓的马和我有一样的肤色,而且就在中心城我就知道至少有五只小马和我有相似的可爱标记,他们叫……叫…他们”他笑着说道,然而在编造名字时卡住了。而这一切银甲都看在眼里,看着他的目光也更加的肯定。
“说,叫什么?!”继续施压。
“他们是……行了,就是我,我认了。”快门沮丧地垂下头,他还是没能像专栏那样变通。
“承认了吗?你就是那天骚扰我妻子和妹妹的马之一对吧,那相机的那个。”
“是的。”他无力地点了点头。
“那这个东西是你的吧,”银甲在隔开二马的屏障上开了个小洞,好吧那东西交给他,随后洞又关上了。快门接过来,惊讶地看着蹄中失而复得的相机,毕竟这是陪伴自己多年,多少也有些感情。
“发生了什么?”他情不自禁地问道。
“我们在废墟中发现它的。”
快门看了看相机又看了看银甲,“是什么的废墟?”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是剧院,有马松开了舞台横梁的螺丝,让它倒在了舞台上,差点就害死了不少重要马物,其中包括我和我的妻子。事后我们在现场发现了你的相机。”银甲向前迈开一步,用魔力将快门拉到自己面前,盯着他,“所以,你最好把这事解释清楚,否则你将为你的叛国行为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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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叛国?!我什么都没做,都专栏,是他——”快门突然间意识到专栏究竟干了什么,用蹄子捂住嘴,然而现在已经无力挽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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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马怎么样了,御医?”
赛拉斯蒂娅站在雪白的病床边上,看着躺在上面的独角兽,他在废墟下被发现,显然遭受的严重的伤害,除去折断的牙齿和几根肋骨的错位,还有不少淤青与划伤。就他目前的状况,休息一下是最好的选择,但他不时发出的呻吟显示出除了肉体上的伤害外,似乎还有什么令他痛苦不堪。
“我们已经进行的多项检查,确保他已经脱离危险,那些伤口威胁不了他了,我们甚至可以重新修复他的牙齿包括脸上的淤青,放心公主陛下,等到明天他自然会醒的。”
“你们有去调查过他的身份吗?”赛拉斯蒂娅的目光没有离开独角兽。
“没有,陛下,您为什么要问这个?”
“啊,没什么,我只是想知道他家的地址,这样好让他家马知道他的状况,”赛拉斯蒂娅转身看着医生,微笑道,“不管怎样,感谢您的努力,医生,我一个小时后再回来看看。”
走出房间,随着背后的门合上,她的笑容渐渐淡去。诚然,看到那只小马的好转的确令马高兴,如果那时砸到他的是更重的部分的话……是啊,一切都很幸运,但她内心总觉得有些不安。
“姐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熟悉的声音传来,她急忙转头笑着看着向自己走来的露娜,“哦,露娜,我只是来看看受伤的小马,他已经恢复了,只是还在昏迷。”
“我知道了,另外聂克斯怎么样了?有马找到她吗?”
“她不在城堡里,而斯派克刚才来信说家里也没有,我刚刚让他们加大搜索范围,而且还去问了今天值夜的城卫,都说没有发现聂克斯离开中心城。”
“你真的认为她会离开中心城?”
“我不知道,”她轻微地晃着头,闭目道,“毕竟没有马预料到这一整个晚上发生的。还有,你怎么在这里,银甲呢?”
“我们在清理现场时发现了一只相机和脱落的牙齿,我们觉得是有用的线索,于是我给它们加了追踪魔法,银甲拿着相机去了,而我跟着这颗牙到这里。”露娜拿出那颗牙齿,它正向着赛拉斯蒂娅身后的门窜动着,“现在,让我进去吧。”
赛拉斯蒂娅靠在门上,透过门上的小洞看着屋内的独角兽,“当我发现我不认识他时我就感到不对了。”
“怎么?”
“露娜,你知道这场演出是由我来执导的,我不能不知道有哪些班底,”她想了想,“也许我不能一一报出他们的名字,但当看到他们时我总能想起。此外,有两点十分明确,第一,任何小马包括聂克斯都不该呆在横梁上,第二点就是我没有在彩排时见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