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光在厨房中匆忙地来回奔跑,她一边在用魔法洗碗,一边把头伸进杂物柜中左右翻找着,对照着身边漂浮着的清单,“好了,我们应该很快就能出发了,银甲和韵律他们很快就要到站了,我们要快点去接他们。”
“放松点,亲爱的,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呢。”夜光喝了一口摆在面前的咖啡。
“事实上,我们还有14分钟,”暮暮瞥了一眼墙上的钟,说,“所以我们最好现在就出发。”
“你这是在帮倒忙,女儿。“夜光说。
聂克丝看着这一幕,咯咯地笑了,同时从她面前的早餐中咬下了一小口。全家人都围坐在桌边吃早饭,柔光拿起一个面包圈,飞快地嚼着,接着又跑回水槽边去忙活了,希望可以把刚弄脏的碗重新在一 瞬之间洗得光洁如新。而夜光淡定地坐在桌前喝着咖啡,看着晨间新闻,一点也不着急。暮暮也坐在桌边,但她一边嚼着吐司和橙汁做的果冻,一边还马不停蹄地浏览着自己的日程表。斯派克坐在聂克斯边上,无奈地转了转眼睛。
“他们向来都这样吗?”聂克斯问。
“是的,”斯派克把含在口中的勺子戳回到他的碗里,“不然你认为暮暮的习惯会出自哪里?”
聂克斯又笑了,把最后一勺燕麦粥吃完。一秒过后,刚刚清空的那个碗具被柔光的魔法一把抓了起来,浸进了温暖,满是泡沫的水中。又过了五分钟,她们全都在门边集合完毕,准备去火车站接韵律他们。她们都穿上了厚厚的大衣和围巾,当然还有她们的鞍包,昨晚下的大雪带来的严寒使得没有小马可以不穿着厚厚的大衣就在外面乱逛。
“所有小马都准备好了吗?”
“好了,”聂克斯高兴地蹦哒着答道,她穿着和暮暮在瑞瑞的时装店里定制的新夹克,嘴角咧到了耳朵边,迫不及待地站在门口。虽然她还对于即将见到银甲而感到紧张,但此时此刻,她心中想到的只有出门去,在一路上玩着昨夜新下的雪。
“嘿,聂克斯,我想你有什么东西落下了。”柔光在身后提醒她,一个弱弱的,勉强的微笑出现在她的脸上。
“哦,是吗?”她仔细地检查了全身上下,但没发现落下了什么,“我真的落下什么了吗,我不知道啊?”
“恩~~,”柔光转身冲着暮暮说,“亲爱的,你是不是可以……
暮暮点了点头,用前蹄轻轻地拉着聂克斯的肩,二马一同走到了厨房门边,暮暮从自己的鞍包里掏出了一条发带,聂克斯看着眼前的这个似曾相识的发带,露出了微笑。
“我还以为我弄丢了它呢!这是在哪里找到的?”
“不,我没有找到,聂克斯,这个是我借来的,我需要在上面加持一些法术,”暮暮解释道。
聂克斯有一点点的失望,“你是说你以前加在我旧眼镜上的法术?”
“是的,虽然我知道你不喜欢穿着伪装,聂克丝,但是你也看到了昨天车站里的记者了,他们知道你会和我一起来,所以他们才会在车站里等候,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得到信息的,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会把这个事情告诉塞拉斯蒂娅公主。但这也不能改变他们已经知道这件事的事实。
“而且我不希望他们或者其他小马仅仅因为不愿原谅你的过去而搅和了这次同心节,”暮暮接着说,“我希望你可以过个快乐的节日,我也希望你可以和我们一起去寻找保持同心之火燃烧的木材,一起欢唱节日颂歌。所以,为了以防万一,我希望你穿着伪装。”
“一直穿着吗?”
暮暮摇了摇头,“不,不需要一直穿着,你可以在家里或者后院里时可以脱下来,只要在一些公共场合上穿着就行。”
“那在同心节派对上怎么办,我的朋友也会来,我不想和她们在一起时也穿着伪装,”聂克丝坐在地上,把两条前腿交叉在胸前。
暮暮咬了咬下嘴唇。“这样吧,反正派对开在城堡里,而且我们都认识来参加派对的小马,所以……”她点了点头,“你不需要在同心节派对上穿着它。但现在你可以先穿上它吗?”
聂克丝叹了口气,但还是站起来点了点头,“好吧。”
暮暮轻轻地帮聂克斯把头巾戴上,用魔力把聂克斯的鬃毛揽到一起。自从上一个梦魇之夜后,她一直在和她妈妈磋商,这也是她妈妈所要求,或者说严令的一部分。这是聂克斯伪装的改良版,不需要什么斗篷来遮盖聂克斯的翅膀,也不需要眼镜来隐藏她那独特的双眼,这是一个全身性的幻术,原理就和那些城堡守卫的护甲一样,可以隐藏一只小马原本的模样。
在发带被戴上的那一刻,幻术产生了效果,聂克斯只感觉到一阵刺骨的寒冷,一直蔓延到脊椎骨才消失。她的黑色外表开始变成白色,她的眼睛也变成正常的样子,而不是以往的立瞳,她的翅膀看上去就像消失了一样,现在的她看上去跟一般的小雌驹没有什么区别,唯一没有改变的只有她的鬃毛和可爱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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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聂克斯感知到幻术稳定下来后,她睁开了眼,“我看上去怎么样?”
“跟我预想的效果有点出入,你现在看上去就像一只小号的瑞瑞,”暮暮有些紧张地呵呵笑着承认,“这可能就是我偷懒没对皇家护卫的伪装法术做些调整的结果了。”她走到聂克斯面前亲热地蹭了蹭聂克斯的脸,“谢谢你让我做这个,我保证你一定会过一个快乐的节日,到那时你就会把这些不快忘个精光了。”
“好了,出发吧,”暮暮笑着说,“我们该去接你的银甲叔叔和韵律阿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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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阳光,瓢虫们起床,拍拍双蹄腰摇晃!”
火车准时到站了,在卸下行李之后,银甲和韵律向着在等待他们的小马们打招呼,韵律和暮暮在结束这个小时候的童谣后拥抱在一起。银甲也用拥抱这个方式来向父母表达自己对他们最深切的问候。
“旅程怎么样?”暮暮问韵律。
“漫长,”她拉伸着自己的翅膀,“皇家专车是很不错,但被困在同一个车厢中这么长的时间?这让我想起了被关在中心城的地下水晶洞穴的不愉快时光。”
“哪个水晶洞穴?”
韵律转过身来,看着站在暮暮身后的小雌驹,她的毛皮是白色的,穿着的冬装遮住了她的鬃毛,头上的头巾和她的眼睛十分的般配。“哦,你好,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韵律,她就是聂克斯,”暮暮回答。
“但我以为——”
“那是因为发带的缘故,”暮暮扫视了一眼周围,“这事以后再和你解释,还有你近来怎么样?”
“很好,”韵律说着和家人们慢慢地离开了站台,“在赛蕾丝蒂娅和露娜夺回王位后,我和银甲闪闪抽出了一个礼拜的时间,只为了放松。我不知道她们怎么如此快地恢复了社会的秩序。这块地方当初可是乱得像个精神病院,在梦魇——”韵律打住了自己的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的意思是在聂克斯放弃了王位后。”
“真的有那么糟糕吗?”聂克斯问道,从她的声音中可以听出她的担忧。
韵律想了想,说:“其实也没那么糟糕,银甲接手了中心城的防卫工作,确保了中心城的安全,而我则尽力去安抚那些贵族,我猜他们那时一定在担心你会改变主意重新夺回王位,他们的担心一直持续到塞拉斯蒂娅和露娜回来。”
“但是最后一切都恢复了正常,不是吗?”韵律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乐观,“塞蕾丝蒂娅和露娜回来了,你也和暮暮重聚,而我也不需要再去指挥我重新收编的‘反抗军’了。”
聂克斯向后迈了紧张的,小小的一步。“你建立了一支军队?”
韵律有些不情愿地说,“恩,我——”
“是的,她确实建立了一支军队。”银甲插话道,站在了她们俩之间。
“但我很高兴我没有使用他们。”韵律飞快地回答,用肘部戳了戳银甲的体侧,“好了,亲爱的,你应该去和聂克斯问声好,毕竟她也是你的侄女。”
银甲走到了聂克斯面前,聂克斯也看着他,谁也没有说话,俩马就这样干愣着,聂克斯尴尬地向着银甲露出一个僵硬的微笑,而银甲只是绷紧了下巴,“你好。”这也是他和聂克斯唯一说的话。然后他转向他的母亲,问道:“妈,你有没有去为节日篝火寻找木材?”
“还没有,不过我们接下来就去做这件事了,”柔光回答,“毕竟韵律在信中说道她想体验我们所有的节日传统,我怎么能拒绝我最喜欢的儿媳妇的请求呢?”
“但她不是你唯一的儿媳妇吗?”从斯派克的声音中可以隐隐地感受到讽刺的意味。
“是的,但这不能改变我最喜欢她的事实,”柔光回嘴道,“哦对了,我们应该快点去,免得到时候太过拥挤。”
银甲点了点头,用魔法拿起了他和韵律的行李,“我想你们应该不介意我先回趟家把行李放下。”柔光和银甲走在前面,夜光和斯派克跟在后面,而暮暮、韵律和聂克斯还待在站台旁。
“我很抱歉,暮暮,银甲前几天就是这个样子,我也没有什么办法。”韵律说。
“没关系,我已经预想到了,”暮暮轻轻地拍了拍聂克斯,“不过即使这样,我想我们一定可以让他改变主意的,是吧,聂克斯?”
“希望如此了,”她有些犹豫地回答,很显然,她对于这个事并没有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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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光临,欢迎来到木材杰克的木材商店,如果你是需要一颗树,我们到后院里去,那里的树任你挑选,绝对是刚砍下的新鲜树木,适合放在客厅中。或者你们是为了寻找木材的传统而来,我们也有从彩虹山脉运来的上好木材,我向你们保证,不管你们要什么颜色的火焰,都能在我们这里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