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厂经理凑进去看，露娜离开窗边，用蹄子按住解释道，

“虹厂经理，云宝。我已经敞开心扉，你是不是也该把事情说清楚。”

虹厂经理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思索和犹豫。办公室的氛围显得有些压抑，古板而陈旧的钟表滴答作响，时针不耐烦地推搡分针旋转着。他蹄子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微弱的声音，他的声音低沉而温和，透露出一丝疲惫和无奈。窗户外，细雨仍在不停地下着，雨滴滑落在窗户上，模糊了外面的景色。云宝沉默片刻，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思考的光芒。最终，他深吸一口气，凝视着露娜的眼睛。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和决心，他说：“好吧，你看到的，全是对的。我的确是想让月球动起来。能靠近地球更近一点，去找我的儿子；推动生物克隆技术发展为的是建立一个小规模斗兽场，谋取利益。”

“那你为什么自己跑城堡吓唬落雪，为什么把我扔冰川里，以及为什么想让我死在里世界？我究竟能影响你做什么？”露娜问道。

“你能力太强。露娜你承不承认，随便用一项能力去帮谁，敢说对这社会影响不大？假如我没有把那团邪雾从你身体里剥离出来，你闹脾气的后果自己估量一下。我确实不指着真当上领袖，可还是注重整个过程的。我担心你一不高兴，搅黄选举。就这么简单。落雪的话，还不是因为祖母绿宝石，奥特利是我公司的零号样本。”

露娜唤出镰刀，竖在桌前，“所以你喊谁偷了它的心脏，合着我死是成全你的利益是吧？”

“要杀要剐随便你。我的女儿不会原谅你。听说，你和我女儿走得挺近的。”

雾轨！雾轨是虹厂经理的女儿。露娜犹豫了，如果这刀下去，她和梦魇之月有何区别。

想到这，镰刀隐去，虹厂经理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露娜再次发问，“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行，今天开始，我姑且相信你，虹厂经理云宝。”露娜拿开蹄子，露出契约内容。“契约是用古英语书写的，我帮你们口头翻译：秉承艾露尼信任，夜骐会与神兽进行友好的合作，共同照顾好月球上的一切花草兽虫。夜骐八大家族在此公布排行顺序：绿洲、北山、禄卡、摩卡、午夜、蜜丝缇、克劳。绿洲家族排行第一、对外称作至高血统，或皇族血统。保证无论发生什么变故，名次不会改变，除非威胁到夜骐的存亡。现指派一名蝙蝠贤者维持原状，由艾露尼授名为雷诺（Reynold）会守护夜骐至高血统一辈子，契约永久生效。契约就是一只蝙蝠递给我的。”

“他为什么要给你这个，还有你为什么会单独和它碰面。”虹厂经理发问。

“因为我见过雷诺守护的夜骐，你俩都见过。我猜她俩之间观念不和，雷诺心中有良知，便去住宅楼找我。”露娜见他俩仔细读过契约，便卷起收在怀里。

“夜骐小蝶？”直接从椅子上坐起来，“可我们第一次和她见面。”

“对我来说第三次。古墓一次，湖畔医院一次。这是第三次。雷诺在谁身边，谁就是绿洲家族的后裔。如果让夜骐小蝶当选，代表月城一夜之间退回起点。我五百多年前所做的努力白费，扶持午夜家族推翻绿洲家族对夜之子的残暴统治，别让绿洲家族又沾染政治了。”露娜有些坐不住，跑去会议桌另一头，虹厂经理对面讲道。她张开翅膀，不知是驱寒，还是抖去紧张心情。

“我明白了，虹厂经理，咱们联合起来先推倒夜骐小蝶吧。”五月梅主动伸出右蹄，搭在虹厂经理的蹄子上。窗外的雨点渐渐变得稀疏，最终停止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清新的气息。窗外的花朵和树叶上还挂着雨水珠，闪烁着微弱的光芒。阳光透过云层的缝隙洒在大地上，给予一丝温暖和亮光。

“我没明白，夜骐小蝶是辉月教的领袖，我也大致清楚她的教徒遍布各个行业。但她想当，为什么前两轮不见其影？非得选择今年？”虹厂经理挣脱五月梅的右蹄，抬头向露娜发问。露娜指向落雪胸前悬挂的魔法护符。

“我那魔法铃铛不是被月兽轰碎了吗，夜骐捡到修好了，又被夜骐小蝶拿去了。就是因为这个铃铛，我才放下一些面子，和虹厂经理你谈合作。可以的话，咱们有意识去收集夜骐小蝶的黑料。我呢打算在下周访谈节目中，把这契约放出来，权当曝光真相。”

“我听说有谁在背后歌颂我深得民众爱戴呢？”一个柔弱的声音不合时宜在露娜背后响起。众马不约而同望去，露娜狐疑之中收起翅膀。玻璃门感应到有贵客驾到，应声打开。是夜骐小蝶。她穿一身咖啡色礼服，嘴中尖牙啃噬一颗金灿灿的苹果。鬃毛扎起，一对黄色翅膀在干净瓷砖上透射出高贵女子独有的优美轮廓。众马沉默了，露娜连忙用魔法收回契约。一时间不敢拦住她，让对方察觉到自己心虚。小蝶也不客气，用温和口气询问大家，“哟，你们开会怎么不叫我呀？哦我懂了，你们是无神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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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小马显然对夜骐小蝶的到来并不觉得像第一次相见那般陌生。虹厂经理低头记录工作事务，五月梅有意把衣服拉链扣上。小蝶主动伸出蹄子，希望露娜用待客之道会理。露娜便和小蝶握蹄，“你怎么知道我们仨在这开会？”

“简单，你这有我的朋友，他临时通知我你们在这聚会。露娜，我听着像是你和他们谈合作，把我从你的友谊小组颗隔离开外呗。”露娜把余光对准五月梅，以此询问她是否同意让小蝶留屋里参与一些杂谈。五月梅倒是起身关闭窗帘，并有意和虹厂经理讲道：“屋里太热了，您后面还有事情没？露娜有自己的事要忙。”

虹厂经理听罢起身，一如既往用魔法把剩余的饮用水一股脑倒进垃圾桶，便转身推门离开。五月梅跟在后面，经过露娜和小蝶时挤出一抹微笑，伸蹄向独角兽研究员们。其中几个，正在为某个科研问题相互争执。“露娜，我去监督工作，我等你这边结束一起走。”

“老朋友，好久不见。这个落雪还对你的社交挺宽容对待的。”夜骐小蝶径直走向饮水机旁拾取水杯。不等露娜犹豫间上前帮忙，小蝶自己斟上一杯白水，左蹄自然下垂，小蝶从袖口里不知怎的抖出一包乌龙茶叶。小蝶回头朝露娜笑一声，露娜便全身起鸡皮疙瘩。她露出嘴巴两侧尖牙撕开包装，碎渣般的茶叶尽数落入杯子，不留一点残渣落地。

夜骐小蝶，比马国小蝶更具备她本不该有的力量。她的獠牙仿佛两把锋利的匕首，在露娜的注视下插入了果肉之中。它们毫不留情地刺入果皮，将果肉撕裂开来。苹果的甜美汁液立刻涌出，弥漫着诱马的香气。獠牙紧紧嵌入果肉，仿佛在享受着这种美味的胜利。果汁在獠牙的间隙中流淌，滴落在水杯里，留下一串串晶莹剔透的珍珠。这样一杯茶水混合物便制作完毕。露娜狐疑走过去低头注视茶水的颜色：像是把艾寇抽的烟全部碾碎丢进去渗透出的颜色。“你这搞的，能喝吗？”

像蛇咬过的苹果，忽然传到露娜蹄子中。小蝶是那么富有自信，一点都不因为自己是天角兽而产生身份畏惧感，从而怯场。“能喝呗，苹果给你。这虹厂经理抽椅子没合回去，我就坐这了。”小蝶坐下，露娜便跟着坐回五月梅的位置。

“她叫五月梅，对吧。”

“嗯？只有我知道她的真名？你上哪知道的？”小蝶还是一脸温柔的样子。

“你反应别这么大，到哪都有我的朋友，单纯喜欢了解朋友。露娜，我今天来找你有事。还记得吗，古墓那一趟，你怎么答应我的？”

露娜吐出舌头，用魔法拨开窗帘让明媚阳光重新进来。“没忘，求你帮我申请学校的事。不过这事我并不着急。相反的是，我想凭自己努力进入夜大学习。”

“好吧。草莓日光是我的朋友，她的事谢了。”小蝶轻轻拿起杯子，慢慢抬到嘴边。她的嘴唇轻触杯沿，微微张开，形成一个细小的缝隙。他缓缓倾斜杯子，让水以小小的涟漪流入他的口中。小得在这真的是一名合格淑女，谈吐举止尽透露出典雅之范。

“没关系，只要她本性善良，我愿意帮。小蝶，你是夜骐，参加夜之子的选举，我感觉挺怪的。我应该进古墓前找你把铃铛要回来。”

小蝶慢慢地咽下水，享受着水流在喉咙中的轻柔感觉。“月城需要改变。我相信你也这么认为。还记得，你最初是想让月球变成理想中的乌托邦，什么钱啊，势啊。你反感，我也反感。你走了，一切又变回去了。直到现在，月城现状离你心中的样子愈来愈大。草莓日光应该和你多少透露给教育的事，你也知道这儿的学校和你那的学校相比一模一样。”

“现在月城总马口有多少？如果学校的资源能针对每个学生设计教育方案，那我也没话说。我希望夜大和朝晖学院的情况只是个例。”露娜略微皱眉，紧接着捂住肚子，低下头去。腹痛感随即传来。因为昨天露娜看电影过程中直接从冰箱里拿来三根雪糕吃下去，晚餐也只是用一盒炒饭对付，导致今早露娜身体比较虚弱。

“十五万。现在的教育不是为了培养有智慧的学生，而是向月城输送听话的好同志。露娜，你考虑好心仪的学校了没？我找朋友帮你办相关证件，你只需要准备入学考试。”小蝶看露娜不大舒服，便起身过去扶露娜蹄子起来，指向玻璃门右侧台阶。“卫生间在二楼。我上楼等你，和你聊一聊日后的规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