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愿也有点慌,她还没有见过宁泰发这么大火的样子,站直身体,等了一会。
一咬牙,说:“让孟津稚从侧面进来,我就开门。”
她这话明显是要佣人转给门外的人听。
佣人们照实说了。
门外声音蓦然停顿几秒。
孟津稚没有应话,眼睫微抬,对上宁泰又羞又怒的视线,心底哂笑,面上却更加沉稳:“看来她们不欢迎我来,那我还是走了,至于姜家的婚事,您还是重新找个人吧——”
宁泰是真的恼火。
前有被自己疼爱多年的女儿下了面子,后又有孟津稚不给他任何余地,步步紧逼。
偏偏他还不能拿孟津稚有任何办法。
所以他的出气筒只有宁愿,声音沉沉,他阴鸷道:“宁愿,是我给你脸了是不是,是不是这么大了连家教都不懂?”
就差没直接指着宁愿说她没家教。
倏而,他转过头看向战战兢兢的女佣,声音冰冷:“既然我的话你们也不听,以后就没有必要在这个家里干下去了。”
女佣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关上的门也被人手脚慌乱的打开。
他们全都面色惨白地看着宁泰。
气氛紧绷一线。
宁泰没说话,目光淡淡望向他们身后的宁愿。
宁愿抿紧唇,背脊绷得笔直,她没有说话,也倔强地和宁泰对视着。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宁愿大概还以为自己是宁泰最疼爱的女儿,所以有恃无恐,但孟津稚对宁泰毫无感情,所有看见的不是这样。
她看见的是宁泰的算计和利用,为了利益,他心目里的所有人都可以让道。
而宁愿在失去利用价值后,已经被他放弃了。
长长的睫毛垂落,她平静站在宁泰身侧,一句话都没有说。
这个时候,不出头就是最好的进攻方式。
果然。
在宁愿看见孟津稚站在宁泰身边,面色再一次扭曲起来,但宁泰的余威犹在,她张了张唇,又只能不情愿的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