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津稚脸颊覆在双臂下。
眼泪自然而然的淌下,打湿枕头。
喉头哽得不像话。
姜徊换完药,看着肩头不自觉抽动的孟津稚,指尖微微一顿,抬手轻轻给她盖上被褥,离开房间。
房门关上的那一瞬——
细小的哭声逐渐转大,仿佛要把心扉都撕出来。
姜徊站在门口,手指摩挲细长烟身,他抬眼和不远处的保镖对上半眼,转身走到消防通道,点燃一根烟。
猩红的火层层袅袅上升。
薄雾笼罩在眼前,又须臾消散。
男人处于光与暗的交界点,侧过头,他看向白雪皑皑的地面,寒冷的冷空气席卷而来,似是要从外到内把他冻僵,他却毫无察觉,一口又一口抽着烟。
烟身烧到手,也浑然不觉。
他掏出手机,拨通电话,哑声道:“病历收集得怎么样了?”
那头沉默片刻。
“你应该知道,这个病在全球康复的几率几乎为零。”他的强调像是在暗示着什么,“是不可逆的,所以——”
姜徊:“有一点办法也要试试。”
眉心皱紧,他长长吐出一口烟圈,说:“天无绝人之路。”
“我再去找找吧。”
姜徊:“嗯,尽快吧。”
挂断电话。
姜徊走出消防通道,抬脚走到病房前,女人没有再哭了,只是她也没有起身,静静趴在床面上,过了几秒,她的身体微微蜷缩起来,像是要把自己埋进被窝里,借此逃避全世界。
时间过了一分一秒。
男人淡淡垂下眼,坐在病房外的一侧。
分明是隔着一堵墙,却又像是没有隔着,心跳在无限的拉近。
孟津稚痛痛快快哭了一场,也冷静下来了。
翻个身,她正准备坐起来。
一杯温水递到孟津稚面前。
孟津稚微微一愣,抬头看过去。
姜徊语气平常,宛若没有看见她哭红的眼圈,坐在她身侧,手腕悬停在空中。
孟津稚接过水,小口喝着。
一杯温水下肚。
孟津稚声音缓缓:“你刚刚出去抽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