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棠“哦”了一声,“这到底是要做到哪一步才算到了义绝的程度?有标准吗?”
宋大人呆了呆,“这种事,哪里有什么标准可言。”
容棠道:“既是这样,我就问问宋大人,如果金……嗯,我爹,反过来是我娘,婚前偷情生子,婚后纳几个男妾养在家里,还生了好几个庶子女,是要怎么处理?”
宋大人雷的里外焦黑,“容世子,世上哪容得下这样的妇人?那只沾其中一条的一丢丢,也是要休出门去了。”
“就是这样我才奇怪。我爹是入赘的,他犯了许多错,还是自请下堂的,怎么就不能盖章了?我娘都已经死了,宋大人觉得维持这婚姻关系还有意思吗?是想我娘在地底下都不得瞑目吗?”
宋大人十分为难,“可这也不合礼法。”
“宋大人,礼法尚不外乎人情。我爹如今疯魔了,戕害正妻,追杀亲子。继续让他和建安伯府有牵扯,将来不知道干出什么事来连累伯府,宋大人忍心我这一府孤儿老弱没有容身之地吗?”
宋大人的脸就更为难了,接连看向南宫璟那边,可南宫璟低头喝茶,全然不看他。
容棠在他又一次转向自己的时候,塞了张银票过去,把宋大人吓了一跳。
容世子太生猛了,当着府尹大人的面都敢贿赂他。宋大人下意识的扭头看南宫璟,发现他刚好转过身去,对容棠的行为一点没注意。
宋大人心里怦怦跳,银票到了手中。
“原则上,本官还是得去问问金老爷本人的意思,他如果不同意……”
“容万里,带宋大人去隔壁问我爹,这义绝书是不是他亲自签的。”
容万里做了个请的手势,宋大人别别扭扭站起来跟他走,还挺不好意思的。
南宫璟这才像是忽然回过神来,注视着他道:“容世子,你和梁家的事,能否让本官居中调停一下?”
那必须可以啊!
但容棠还是很想知道是谁和他过不去,在不合规矩的情况下,给梁家盖了买铺子红契。
南宫璟好似猜到了他的想法,说道:“你也不要多想,京兆府没有官员敢这么做。那二十间铺子的买卖如今还只是私底下签的白契,没有官方过户。但你也不要以为没过户,那铺子就还是你的。梁家真金白银拿出去了,这事没个说法,铺子想轻松拿回来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