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呢?”
“夫人,夫人只是哭,没有任何主意。”
金士钊闭了闭眼,忽然有点茫然,以前容氏身体还好的时候,打理府里府外事宜分毫不差,就是发生了天大的事也是临危不乱,妥善处理。上京无人不夸她有胆有识,巾帼不让须眉,若非身体不好,都有女将风范。
从什么时候她表现淡了呢?对了,就是从杨氏领儿子进门,庶长子对她的打击很大,她再也不愿意帮他处理外面杂事了。但那时他是建安伯女婿,上京多的是人给了他面子,一直平步青云,做到了左侍郎。
而今她才死了月余,回来了一个野种,他的好运就没有了,官场的刀和剑,也开始往他身上捅。
他应对狼狈,而杨氏只会哭。
是了,她本就是个乡下村妇,大字不识,有什么能力帮他挡风挡雨?富贵时她跟着享福,沦落时,她只是累赘。
当年自己是怎么鬼迷心窍,认定她才是自己的妻,容氏只是富贵踏板?
浑浑噩噩的走进府里,各院哭声震天,好似死的那个人是他。
“别哭了,都别哭了。”
他朝着哭声最大的院子吼着,那是金老夫人如今住的地方。
痛哭的人止了声,一起走出来迎接他。杨氏的眼如同一个水蜜桃,红肿的可怕,金老夫人那张菊皮脸,也是哀凄悲苦。
“老爷。”杨氏哭着喊着。
“士钊。”金老夫人喊着哭着。
“爹!”
金耀阳和金湘湘一左一右扶着杨氏,也是哭丧着脸。
金士钊受不了了,这样的家庭氛围,通天好运气也要散了,不,不,那是杨家的霉气,不是金家的。
“都不许哭,谁都不许哭!谁不听,我就派人把他送乡下种地去!”
他那样狠恶的表情,吓住了一家人,就连金老夫人都被镇住了。
“遇到事只会哭,哭能解决什么问题?是能把人哭活,还是把敌人哭死?我金士钊是走了什么霉运,有你们这帮子家人,没人能给我一丝助力,只有无底线拖后腿。”
他的目光转向谁,谁就退后一步。
“老爷……”
“爹……”
“士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