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管家寒着脸不说话,他都是照主子吩咐做事,有问题找金老爷去,冲他一个下人说不着。
来到大院,容棠已经得到消息躺下了,只是躺的相当随便,就搬了个竹榻放在院里树底下,嘴里吃着大丫剥的花生,一条腿搭在春草膝盖上,捶捶捏捏。
吊儿郎当的样子,不输给上京城官员家里的纨绔子弟。
“老乌头,来找小爷什么事?”
乌管家上前喊一声,“二少爷……”
容棠手里的花生米雨点似得砸他头上,“叫谁二少爷?谁是你家二少爷?”
铜钱凶声道:“老头,听好了,我家少爷是伯府嫡长子,唯一的少主子,没有兄弟姐妹。你家那姓金的算什么东西,给我家少爷倒夜壶都不配。别在这乱攀关系。”
乌管家边躲边道:“小人说的是侍郎府二少爷。”
“我呸!”
铜钱吐一口老痰,“跟你说了我家少爷姓容,什么时候是金家的二少爷了?”
三太爷不卑不亢地道:“乌管家,棠世子是容家的棠世子,可没入金家的族谱,你有事说事,别挖坑让我们世子跳。”
认了是侍郎府二少爷,那就是认了庶兄,庶母,和杨家一窝野舅舅,于日后清算不利。
乌管家咬牙,“好,棠世子,你不认是侍郎府二少爷,总该认老爷是伯府男主子,你的亲爹吧?”
容棠眼神闪了闪,“说说看,我那不认亲儿子的亲爹派你来干什么?总不能他想从我手里要好处的时候就是亲爹,不想我争家产的时候我就不是他儿子。”
金士钊怎么想,乌管家当然门清,刚和这个从未见过面的棠少爷搭上话,他就知道这少年不好拿捏,聪明又滑溜。
“棠少爷,杨家舅爷被京兆府抓去了,不过是鸡毛蒜皮的小事,让外人看笑话。老爷希望你这边不要太过分,意思意思得了。”
容棠漫不经心道:“本世子怎么不知道还有姓杨的什么舅爷?陶管家,你说说看,伯府的舅爷姓什么?”
陶管家虎躯一震,他就知道不该和乌管家一起来,可答的世子不满意,自己就该找下家了。
“看世子说的,伯府舅爷,要么是您舅舅,要么是夫人的舅舅,都没了,一个不剩。”
这话也有毛病,容夫人还有兄弟,那就没容棠什么事了,但现在刚好拿来堵乌管家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