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士钊心乱如麻,他又何尝不是。出宫的时候,那些大小官员看他的眼神猥琐异样,好似他是一本小黄书。
这些眼神如芒刺在背,羞耻感爆棚。
“娘,外人的闲言碎语你又何必放在心上,那都是没影子的事,过段时间就淡了。”
金老夫人哭嚎道:“我今日到那小贼处理论,被拦在外面不让进门不说,还被一个克死三个男人的丧门星羞辱打骂,我是没脸见人了。回到家让人打过去,这些个奴才一个个都造了反,没一个听我吩咐。儿啊,你要还认我这个娘,给我点齐了人手,把那容妃别院大门砸了,把那小贼抓出来打死替我解恨。”
金士钊心里百味杂陈,皇帝已经下旨立了容棠为伯府世子,风头正起,这个时间去打去砸,不是和陛下做对吗?只怕弹劾的折子如雪片般向皇宫里递了。
他思绪烦乱,金老夫人犹自哭诉,“下人不听话,小的也不省心,湘湘被梁家退婚,跑我这里哭闹撒泼,好像婚事是我给搅黄了。可怜我日夜筹谋,都是替她和耀阳打算前程啊!”
金士钊怒气上涌,首先当然是气下人没了规矩,明明老夫人都要上吊了,身边竟没有一个人劝阻。
虽说就算没人拦,她也不会上吊。
“乌管家,伯府这边的陶管家呢?发生这么大的事,竟不见他踪影。”
乌管家苦着脸道:“好一会没见他了,不知道去了哪。”
找不到陶管家,乌管家只能自己出面去喝骂一院子乱窜的奴才,“都想挨打了是吧?乱糟糟的像什么样子?谁看见陶管家了?”
下人们安静了一下,但也仅仅片刻。有人大着胆小道:“乌管家,你管不着我们,我们都是伯府的下人。”
“对呀!”
有人附和道:“我们的奴契是落在伯府的,以前夫人病重,杨姨娘把着掌家印,我们只能听她的,现在伯府真正的主子回来了,我们自是要听正主的。”
金士钊此刻终于知道下人为何不做事,只发慌了,怒道:“胡说,不论在哪家府里,谁拿着掌家印,谁就是主子。你们从谁手里拿月钱,就听谁的。夫人呢?”
最后的问题,是问乌管家。
乌管家讪讪,“大人,夫人不是被您关起来了吗?现在侍郎府是红姨娘在管,可她不懂管家理事,弄得一团乱。”
金士钊这才记起府里的糟心事不止一样,气的冲一众奴才吼,“都老老实实做事,不然都发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