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七和大丫都低下头不吱声。
春草声若蚊蚋,“十车……”
“十车?”
三太爷破音,都论车了,那还不得几百斤一车?
春草道:“我们进了那家酒坊,见那掌柜属实可怜,说是被欺负的狠,干不下去了。又因为那个该死的伙计就在外面张望,我一时来气,就说把他铺子里所有的酒都包圆了。当时看铺子里也没有多少,顶多几百斤,谁知道那掌柜喜出望外,让伙计去后面酒窖里数数。伙计就报上来五千斤,用牛车也要拉十车。”
三太爷道:“那你也可以不买这么多,就要一车,难道那掌柜不卖?”
容棠蹙眉,“等一下,你们是不是搞错重点了?不是问大丫为什么摔了受伤吗?酒多酒少,有什么关系?”
在他看来,几千斤酒,并没有大丫受伤重要。
春草轻咬着唇,“我也是这么想的,谁知道外面那个伙计突然冲进来,直骂这家掌柜抢了他家生意,进门就砸酒缸酒坛。他动作粗暴,把大丫推了一下,推倒在酒坛子碎片上,大丫就伤了。容七哥这回不忍了,将那个伙计打了一顿,赶了出去。这家酒坊的掌柜吓坏了,说我们打了建安伯府的大舅哥的儿子,把他也连累了。我见他实在吓得半死,也没好意思说不要那么多酒,就让他都搬出来装车。之后我带着大丫去医馆看伤,又买了一些东西,就先回来了。估计这时候酒也快送到了。”
“建安伯府的大舅哥的儿子?”容棠轻声念着,实在想不出来这是谁。
容安道:“是杨氏的哥哥杨连业的儿子,别看他们霸占着建安伯府的产业,所有收益都私吞,在外也还是打着建安伯府的旗号,实在是不要脸到极点。”
又转向春草,“你们找的酒坊,是鲁记酒坊?”
春草睁大眼睛,“你怎么知道?”
容安叹气,“整个镇子,就这两家卖酒的,鲁记很长时间生意不好,确实快倒闭了,你这一回,确实是帮他清了货底。”
春草面上难掩尴尬。
“你买的酒多少钱一斤?”
“好坏都是十文,容七哥也说便宜。”
容安点头,“确实不贵,可鲁记的酒也确实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