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笺将她扶到桌子旁边坐下,想要替她倒杯水,却见她灼灼的视线在催促,知道她迫切想知道现在的时局如何,想知道顾墨玧如何。
心头泛上一丝苦涩,但还是说给她听。
“期间听闻南蛮及诸国盟军突然反扑几十里,顾……顾大帅亲自上阵,大燕军寸步不让,两军鏖战了四天三夜,敌南蛮军终于难以为继,退至边境线外。”
闻言,月九龄眉头拧得快要打成结,哑着嗓音急切地问:“他怎么样?”
“受了伤,”君子笺话音未落,就见月九龄脸色大变,又忙道,“无性命大碍,就是战到最后力竭,不慎从马背上摔下来,戚霖来时听说过,西南军仍旧是顾大帅坐镇军中,你大可放心。”
月九龄这才松了口气,但很快想到,这一战大概是林熙之为了转移顾墨玧的注意力发动的——他会受伤,是因为自己,而自己如今被困于这方圆之地,无能为力。
君子笺见她眉心纠结,心里叹了口气,嘴上却在安慰:
“他应该是猜到你被带到南蛮,曾多次对南蛮军施压,只是……”
只是林熙之费了这么大的劲儿,不惜挑起两国战争才将她带走,怎么可能会轻易交出去呢?
可他为什么要将自己抓来囚于此?为了符沁?还是别的更不为人知的目的?
思及此,月九龄心中突然有了猜测,沉思了片刻,问:
“你能和聚鸢台的人联系上么?”
她这话说出了声,没有避着门口的护卫——君子笺与戚霖能进到此处,说明聚鸢台和林熙之并没有正面的利益冲突,至少现在没有。
君子笺嗤笑了声:“夫人也太小瞧林国师的谨慎了吧,这个鬼地方除了景致好些,与跟牢狱无异,别说联系,连吃喝拉撒都有人盯着,看得比天牢还严啊!”
他说得很大声,是故意膈应门口耳力绝佳的岚津——这小子整天对他横眉立目的,若非因为月九龄在这,他定好好教训那臭小子一顿!
月九龄猜到他身在此处恐怕与外界联系不便,却没想到会是这么不便,就像他所说的,这比下狱还要受制于人,他图什么?
是因为,聚鸢牌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