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不早,台主可要在此处歇歇脚,明日再赶路?”
君子笺也抬眸,将夜色收进眸底,望着西南的方向,有些心不在焉,镂空的铁扇在手中一磕,“不歇了,帮我换匹好马儿。”
既然他决议不作停留,分堂主也不好插手他的决定,只能替他将已跑了近千里的骏马换下来,牵出了一匹不逊于先前的马匹,准备了些干粮,目送他上路。
*
千里之外的西南边境,月九龄在新扎的军营里看到熟悉的身影。
“四殿下?”她出声叫住了转身就要跑,穿着一身便服的明霆,好整以暇地问:“您刚能下床行走就跑来军营,来福公公和徐副将知道吗?”
徐骋是明霆的副将,他受了重伤被抢回来后,一直对当初没有劝他别亲自上阵而耿耿于怀,现在一看到他还一脸哀怨,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看到自己就露出怨妇般的神情,换谁都消受不了。
明霆一听,忙回身走到她跟前,笑着解释自己出现在这里的缘故:
“这不是战事吃紧,军中人手不够,我闲着也是闲着,就来营里搭把手,老是在府里躺着也闷得很。”
他堂堂西南王在自己军营里走动自然无需跟任何人报备,只是前几日月九龄当了一回给他治伤的大夫,临走时留下“静养”的医嘱。
很显然,西南王没有遵守,还被当场抓包了,难免心虚。
见月九龄笑而不语,明霆心中大惊,忙露出一口白牙,笑得异常灿烂:
“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就别去叨扰前线的大帅了吧?免得分心!”
这话倒是真,如今局势逆转,敌方连败七场,大燕军可趁对方士气低落时乘胜追击,将最后一座城池收复,也有利于之后战略部署。
而且明霆确实恢复得不错,到底年轻,底子好,不到一个月就生龙活虎了。
月九龄不是正牌大夫,当然不受“医德”约束,也没有想看到不听话的病人就想语重心长的“职业病”,但还是象征性地问了句:
“伤口都痊愈了?”
明霆一听黝黑的眼眸发亮,知道她不会去“告状”,立刻拍了拍胸脯,眉飞色舞道:
小主,
“早就愈合了,上战场杀敌都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