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月铭说符沁身子弱,叶碧云说她怀孕后期日渐虚弱的情况就都说得通了。
那么,谁会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子下毒?符沁自己知道吗?
她应该是知道的,她一眼就能识别宫里太医都诊断不出来的毒,怎么会不知道自己中了毒?
那她知道毒会侵入腹中胎儿么?
“是什么毒?”月九龄问的不仅是自己身上的毒,也是当年符沁所中之毒。
戚霖皱眉摇头,甚是惭愧:
“恕在下才疏学浅,未曾听闻过。”
自得知月九龄血里带毒他便翻查过无数典籍案例,又借聚鸢台的情报网四处搜寻信息,却不曾找到类似的例子。
这个回答在月九龄的意料之中,她不怒反笑:
“戚神医莫要妄自菲薄,若是连神医戚家都闻所未闻,那天底下大概就只有下毒之人知道了。”
并非她抬举戚霖,戚家的医术高超是天下人共睹的。
戚霖虽身子弱但医术造诣戚家同辈中无人能出其右,他都没听过,那更遑论其他人,不知符沁若是在世,能否与他相较。
月九龄收回飘远的思绪,“我记得侯府的老管家说过,当初南蛮给侯爷下的毒很特殊,用在小孩身上毒性发作会慢很多,而且不易被察觉,你知道那是什么毒么?”
戚霖听出她的言外之意,眉心一皱,脱口否认:
“不,不可能咳咳——”
一激动,他又忍不住捂着嘴咳了起来。
月九龄一手拿着暖炉,站在走廊耐心地等着他平复下来。
“你想说我已经是成人了,为何却没有发作?”
见戚霖不咳了,她才缓缓地开口,替他将未曾说出口的话补充完整。
“可我是从胎中便带毒,不是出生之后。”
闻此,黑灰色的瞳孔倏地一缩,“冒犯了!”音落,月九龄抱着小暖炉的手腕搭上了一方丝帕,戚霖苍白的指节隔着丝帕搭上去。
少顷,戚霖收回手帕,像是自言自语地开口:
“可你的脉象一点都不像那毒,难道真是因为中毒时机不同……”
月九龄的目光从自己的手腕上移开,看向戚霖:
“所以你知道侯爷当年所中的南蛮毒?”
即便是当年被老侯爷派去西南边疆暗中调查毒源的王瑞,潜伏了一年多也查不到半点关于那毒的信息,时隔十七年,他们查起来就更难了,所以到现在甚至连那种毒叫什么都不知道。
戚霖在她期冀的目光里微微点头,“略有耳闻,南疆雨水丰沛,雨林瘴气缭绕,生长着有许多罕见的毒草毒虫,而南蛮人擅养蛊。”
他将目光放在廊外被浮着薄冰的湖上,声音略带缥缈:
“一百年前,南蛮皇族有一位王爷醉心炼蛊之术,尤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