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聪派来指路的随从注意到了两人的反应,忙开口解释:
“夫人与大人不用太紧张,那些都是经常在这几个村小偷小摸的贼,看到大人腰间的佩剑定不敢造次。”
月九龄蹙眉,“官府不管?”这些乡民大都穷得只剩下田地和自己,竟然还能出盗贼?
随从也是“官府”出身,闻言嘴角抽了抽,好在天黑安国侯夫人也瞧不见,他赶紧调整好神态,有些无奈:
“大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而且村民家里也没什么可盗的,无非就是摸把米偷只鸡,县令哪管得来?”
上次他跟江聪来的时候发现了这种情况便去县府衙门问了问,结果人县令反客为主哭天喊地说这父母官他实在难为,那些小贼都是穷苦出身,平时是手脚不干净,但也没干过伤天害理的事儿,总不能把人逼上绝路吧?
一句话就将当机立断的江少卿噎住了,一时竟也拿不准这些鸡毛蒜皮的官司该如何断?
到了路口,花剑才收回放在腰间佩剑上的手,出声询问:
“夫人,我们去县府客栈凑合一宿,明天一早再回皇城?”
贺北县离皇城虽不远但赶路也要一两个时辰,原本计划是今日见了孙老头后在这边住一晚客栈。
但月九龄听到花剑与她确认行程,却没有颔首,而是抬眸看了一眼那灰暗里那几点明灭的灯火。
深沉的桃花眸仿佛把那忽明忽暗的光亮收进了眼底,片刻后她不着痕迹地收回视线,没头没尾地说:
“今早出门侯爷喉咙有些不适,也不知有没有好些,还是不住店了,赶路回府吧。”
花剑等人闻言皆是一怔,但对夫人的指令不疑有他。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