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赋儿的母亲是南蛮的皇贵妃,少时曾与哀家是闺友,这一晃也分别十几年了,孩子都要成家了,岁月不饶人啊。”
言外之意,慕容赋不是以南蛮太子的身份坐在这的,而是故友之子,是皇后许久不见爱惜的晚辈,而其他三人也是自家的小辈,坐在一起叙叙旧也没什么可指摘的。
月九龄与陈溪作为未嫁女子都没出声附和,明蔚自然也不会拆母后的台,只自顾自地饮茶。
慕容赋倒是悠然自在地把话接过去,“虽然我离开皇城不过四岁,但还记得娘娘当时的容颜,与如今无异,可见岁月待娘娘是极偏心的。”
这天底下没有女人不喜欢听到夸自己年轻的,尤其是上了年纪的女人。
慕容赋才十九岁,长了张极具欺骗性的娃娃脸,一双眼睛黑亮无杂质,说什么都显得十分真诚,皇后听得喜笑颜开。
“赋儿真会哄人,想必南疆的姑娘都叫你哄得五迷三道吧?”
月九龄注意到皇后说这话时看了过来,眉头一跳,正要装作看不见,就听到慕容赋告饶:
“娘娘可就冤枉我了,我只会说实话,可不会哄人。”
她下意识地看向这位南蛮太子,对上他热烈的目光,面无表情地收回视线——这小孩儿还挺会装的。
皇后一个大半辈子都在跟别人争丈夫争地位争权势的人究竟是就乐意听假话还是真演戏,月九龄不想深究。
只见她此刻心花怒放得真情实意,“瞧瞧,这还说自己不会哄呢?”完了还不忘对儿子说教,“蔚儿可得趁这几日多跟赋儿学学,日后待溪儿温柔些。”
平日里不可一世的太子殿下在母后跟前倒是乖巧,一口就应了下来,饶是矜持端庄的未婚妻听了都微微红了脸。
明蔚见状难免心动,一时高兴就多说了一句:
“听说阿赋尚未娶妻,日后若是谁做了你的太子妃,定是要享福了。”
皇后不痛不痒地撇了他一眼,接着开口对月九龄说:
“龄儿,我同蔚儿和溪儿还有些话要吩咐,你替姑母带赋儿在御花园里看看吧。”
月九龄没有推拒,比起皇后姑母和太子表兄放的明枪暗降,她宁愿直接面对。
说是让月九龄带慕容赋逛御花园,但月九龄自己都没来御花园几回,连路都走不明白,前头自有宫人领路,他们跟着走就是了。
待离了那母子儿媳三人,慕容赋率先开了口:
“九龄郡主美名远扬,连我南蛮小国都有所耳闻,今日亲见果真非同凡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