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言忆一愣,随即惊恐地捂住了自己的嘴,瞳孔晃动,担心无意道出案子细节的自己会被灭口——她的兄长是大理寺少卿,比寻常人更明白“在凶手未抓到,案情未明了之前不能走漏风声”的铁则,刚刚也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得知才一时没控制住。
不过她的担心是多余的,这里是红鸢楼,还是顶楼的雅间,这天底下没
“那块后颈皮,从伤口形状以及毒发的情况来看,可以肯定是银环蛇的尖牙所刺并中毒......”
江言忆咽了咽口水,忍不住出声问:“是我想的那个‘后颈皮’么?”
虽然她一直知道月九龄擅剖尸,但她们一般都不谈论此事,一来她不感兴趣,二来她也不过是十五六岁的少女,对死人尸体之类总有种天然的恐惧。所以她也绝不会主动问起,就连当初被诬陷杀害董平,她也没问过月九龄关于董平尸检的细节,就怕自己想象太多。
而此刻戚霖轻明明只是飘飘地用三字带过,她却不可抑制地想到了月九龄专心致志地手执银刀,小心翼翼地片下青白尸体后颈那块肌肤,然后用一块干净帕子包好,送到戚霖手上,戚霖打开后,拿起那块皮肉仔细查看的画面......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江言忆虽然问出口,但其实也不是非要得到一个肯定的答复。
而戚霖则因被她打断了而皱了皱眉,没有理会也没有给任何人开口的空隙,继续说下去:
“......皮上有一层干涸了的黏液,我闻了闻......”
说到这,他顿了一下,似乎在脑海里搜寻那股熟悉的气味,月九龄已经从善如流地接了下去,“是蚯蚓血。”她昨晚特意让残光捉了几条蚯蚓来“解剖”,已经证实了这一点。
戚霖闻言眼睛一亮,赞同地点点头,正要开口,就听到江言忆一脸麻木:“你们好可怕。”
不明白这哪里可怕的月九龄冲她眨了眨眼,颇为无辜,再次被截胡的戚霖则难得露出愠色。
君子笺见状放声大笑了起来,虽然有些不合时宜,但总归是打破了这僵局。
三番两次被打断的戚霖像是忍无可忍,语气不善:
“忆安郡主若是听不下去,不妨专心观棋,总是打断他人说话并非大家之举。”
“你也知道打断别人是无礼之举啊?”江言忆没好气地反驳,戚霖同江聪年纪相仿,此刻也像个兄长一样地说教,这让她骨子里的叛逆隐隐作祟。
更何况戚霖根本就不是她的什么人,竟然敢教训她?江言忆鼓着腮帮子,气呼呼冲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