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月三小姐还真是有勇有谋啊。”
月九龄闻声回过神来,才感受到自己靠着顾墨玧胸膛的一侧温度异常地高,半边肩膀都酥麻了,刚刚漏掉的心跳仿佛复苏,迫不及待地想要补回来,跳得有些急促,连脸颊都有发热的迹象。
这是她从未有过的感觉——惊慌中带着些许悸动,陌生得让她下意识地选择逃避,于是面上瞬间恢复了原样,面无表情地清了清嗓子:
“过奖了,只是刚好说中你的心病而已。”
“心病”二字犹如细针,精确无误地扎进了虚空的心上,甚至让他忘了挣扎。
月九龄知道他心里那道坎!
那道无论师父怎么开导,无论师弟怎么劝说,无论过了多久都无法消除,反而随着时间地推移变得越来越深的坎,竟然被在今日之前素不相识的月九龄看破了。
虚空笑了起来,既苦涩又充满自嘲。
此时亲眼看清虚空真面目的皇后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看着月九龄右手手臂上被划破的口子,立即出声:
“太医呢?快来给龄儿看看伤口!”
音落,在场所有人或难以置信,或愤愤不平,或怒气冲冲,这会儿都收敛了起来,才发现月九龄右手小臂上的伤口在滴血。
顾墨玧看着滴落在地上的鲜血,剑眉紧蹙,攥着月九龄左手手腕的手不由加重了力度。
月九龄吃痛挣了一下没能如愿抽出手,正打算抬头询问顾墨玧,顾墨玧却突然松开了手,并且往旁边退了一步,与她拉开距离。
她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阴沉着脸的顾侯爷,顿时觉得这个场景似乎有些熟悉,然而没等她想起来,一位双鬓花白的太医不依不舍地放弃了医治静妃与明姝地机会,来到她跟前。
月九龄看了一眼右手的伤口,有些深,但并没有伤及经脉,于是便对皇后行礼:
“谢皇后娘娘关怀,只是皮外伤,并无大碍,就不用劳烦太医了。”
从皇后改变了对她的称呼那刻起,月九龄就知道她在这个世上少了一个敌人,还好,前天晚上没白熬夜。
太医闻言顿住,满怀期待地等着皇后地点头,好去继续与同僚争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