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江朔不禁冷笑道:“前有辅趚琳错报,后有边令诚进谗,没想到隐门才是助安贼叛乱的第一功臣!”
却听署内一人缓缓道:“原来如此……我说裴旻你个老小子怎么会对朝堂之事了若指掌,我先前还以为是仰仗你闻喜裴家的势力,又或者是有朝中亲贵相助,没想到是靠的这些中官。”
独孤湘听到这个声音浑身一颤,喜道:“爷爷,你怎么在这儿?”
说着便冲入屋中,江朔唯恐她有失,此刻也顾不得边令诚了,只得随着她一起进入衙署正殿之中。
他先前只见裴旻居中端坐,此刻才看到在他右手放了一张空榻,左手边榻上却坐了三人,正是独孤问、葛如亮和独孤楚三人,独孤湘喜不自胜,道:“耶耶、阿娘,你们也在?”说着一头扎入母亲的怀中。
阿楚夫人怜爱地抚着她的头道:“湘儿,我们找你找得好苦,万幸你无恙。”说话时眼泪已经止不住扑簌簌地落了下来。
独孤湘扬起脸时也已挂了泪花,她搂着自己娘亲道:“那日不辞而别是湘儿不对,我原是想去习习山庄找你们的,谁曾料想后来竟阴差阳错搭上了遣唐使的船,漂洋过海去了东瀛日本国……”
阿楚夫人显然早已知晓江朔与独孤湘的奇遇,只是轻抚湘儿,却没有露出惊讶的表情。
葛如亮柔声对独孤楚道:“夫人莫哭,湘儿不是好端端的回来了么,年轻人多些历练原也是好事。”转而又恢复了父亲的威严,对独孤湘道:“此间还有正事未了,亲情容后再叙。”
独孤湘这才想起来,奇道:“爷爷、阿耶阿娘,你们怎成了裴旻的座上宾,他执掌隐门,处处与朔哥作对,可不是什么好人。”
江朔却已经看出了端倪,道:“湘儿,爷爷和你爹娘并非裴将军请来的,他们当是中了光明盐之毒,才落入隐门之手。”
独孤问笑道:“小子好眼力,老叟我两次着了此毒的道,这滋味实在是不好受啊……”
裴旻捻须笑道:“独孤家的轻功独步天下,非如此可无法留住三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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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朔转而对裴旻不解道:“巨子,你抓湘儿的家人做甚?爷爷、葛庄主他们不问世事已久,不会对隐门构成任何威胁啊。”
裴旻摇头道:“我欲成大事,越多人助力越好,陇右独孤家可是万万忽视不得的名门大族。”
独孤湘这时也发现父母之手执之虚浮,不见内力涌现,果然是中了光明盐之毒,只是裴旻对他们不杀不放,反而似封为上宾一般,不知是何打算,听了裴旻的话,疑惑道:“什么大事?”
江朔皱眉道:“说来说去不过是天下平衡之道之类的论调罢了……裴将军,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饶你怎么说,就算是爷爷开口,我也决计不会投身隐门的。”
独孤问一瞪眼睛道:“朔儿,你当真什么都不知道?”
江朔更加茫然:“知道……知道什么?”
裴旻仍是不疾不徐地道:“此前隐门所作所为不过是障眼法,之所以对你有所隐瞒,一是当年的溯之你还需历练,二是也无适当有契机将宏图大业对你言明。”